:“惊扰殿下了——侯爷让属下带殿下和大师回去。”
长庚静静地看着他,月夜下,了然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两团浅浅的黑影。
了然还没来得及点头,长庚便紧接着逼问道:“那么敢问大师,你怎么知道我家侯爷会亲自前来呢?而且这本该是应天府和江南驻军的事,他又是开小差而来,你怎么笃定他一定会插手呢?为何你不去找应天巡抚,不去找按察使督察使大人,非要舍近求远,费尽心机地将他从西北引来呢?”
了然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长庚神色淡淡的,不为所动:“男儿生于世间,要是连周遭一亩三分地都打理不好,有什么必要把视线放那么远?”
这让他陡然口干舌燥起来,质问了然时一句紧逼一句的清明荡然无存,只堪堪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一边心猿意马,一般行尸走肉似的扶着顾昀来到那中年人面前。
了然忽然很想问一句“雁回动乱时,你杀过人吗”,片刻后,又咽回去了,因为感觉没必要问。
这会骤然燃起期冀,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雪亮的佩剑撞在了玄铁割风刃上,长庚认出来人是个玄鹰,两人同时撤兵器后撤。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风声响起,了然还没反应过来,长庚腰间那装饰一般的佩剑已经尖鸣一声出了鞘,这是他无数次与铁傀儡过招的本能反应。
长庚微微低下头,只当没看见,上前一步,微妙地将顾昀挡在身后,在顾昀手心上写道:“先生,人家问咱们来路呢。”
可还不待他开口,对面有人轻轻敲了敲长廊的木扶手。
要是一粒香凝就能用上十年八载,怎么还会有人买这么多?
长庚凝视了他片刻,重新将佩剑提起来,微笑道:“那就有劳大师带路解惑了。”
了然和尚说的“心照不宣”指的又是什么?
长庚此时不太信任了然,并没有直言询问,自己默默地观察起来——船工正在往上载货,货物统一用薄木盒子装着,上船前要把箱盖打开,放在一个齿轮转动的传送条上,让守卫驻军查看过了,再运到另一头,有几个船工在那等着,挨个封箱抬上船。
了然比划道:“大帅,雏鹰并不是在金丝笼中长大的,何况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