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里,一个人和铁傀儡练剑过招,又一个人用完了早膳。
老管家战战兢兢地问道:“殿下……”
侍剑傀儡火树银花地手里捧着一碗面,呆呆地与顾昀面面相觑,黑黢黢的脸上好像有说不出的委屈。
同时,从小埋藏在少年身体里的乌尔骨也好像一株需要毒水浇灌的植物,渐渐开出了面目狰狞的花。
了然和尚笑盈盈地写道:“苦丁,清目活血,可除烦助眠。”
葛胖小上前分派功劳:“侯爷,红脸蛋是假丫头擦的,煮面的火是我生的,面里那鸡蛋是大哥打的呢!”
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顾昀哪次离京都是来去无牵挂,唯有这一回满心惆怅。
他们要押送天狼族的世子北上,再直奔西边,在西域剿杀沙匪,保证古丝路能安全畅通。
他态度温和,但是任何东西都别想让他屈服。
整个侯府都震惊了——除夕夜里四殿下被顾大帅扛出大门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
老管家应了一声,自去寻找,长庚就捏着两枝梅花赖在顾昀房里左顾右盼。
顾昀既不老也不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倘若他正好在家,老管家还能记得替他张罗一二,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不在家的,自己都把正月十六这天忙得忘了过去。
长庚道:“护国寺香火旺盛,大师却安于清贫,果然是出世修行的人。”
葛胖小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卸下来的紫流金盒子,正往外走,堪堪与长庚错身而过,纳闷道:“哎,大哥……”
长庚手里“咔吧”一声,将花枝折断了,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不是怕我挂心,是怕我死活非要跟着去吧。”
才不过大半个月没见,了然和尚发现面前的这少年眉目间的茫然和焦灼都不见了,整个人带来了几分郁郁的沉静与坚定,像是化蝶的虫挣脱了第一层蛹。
长庚默不作声地从他手里取走花瓶,小心翼翼地修剪好被他掰断的花枝,安放好以后放在了顾昀的案头,低声道:“有劳。”
“你想要什么呢?”长庚扪心自问,“想得也太多了。”
老管家:“那您这是……”
长庚郁结而生的大吵大闹、大吼大叫都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