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娘子却对这等房梁待遇十分羡慕,流着哈喇子对顾大帅的背影发花痴,咬着葛胖小的耳朵道:“有生之年要是能让侯爷扛一次,我可真是死都值了!”
这时,葛胖小突然回过头来喊道:“侯爷!沈将军,洋毛子带了一大堆野兽在跳舞!快来看哪!”
上面视野极佳,有一个雅间和一圈露台,要酒要菜都能顺着那些蛛网似的绳索传上去,人在上面,能看见万家灯火、红墙宫禁。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像鹰啸又像鹤唳的长音,人群欢呼起来。
葛胖小盯着红头鸢的眼都直了,紧跟着顾昀问道:“侯爷,咱们要升天吗?”
而酉时三刻一过,围着停鸢台会升起二十只“红头鸢”。
长庚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顾昀难得长了一回眼色,忙纠正道:“年轻人——年轻人要活泼一点,你才过了几个年,就看腻红尘了?”
长庚面沉似水,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腰杆直得活能去当旗杆,披风在身后起伏翻滚,俨然已经有了将来身量颀长、器宇轩昂的模子。
顾昀打眼一扫,先是一愣——沈易是个未老先衰的学究,看西洋画都嫌脏污眼睛,二十年如一日地假正经,怎么会留下这么一群小嫩肉?
长庚突然间生出一种想要立刻变得强大的渴望来。
沈易一见他小动作就知道怎么回事:“侯爷?”
顾昀蹭了蹭鼻子,追上去死皮赖脸地笑道:“生气了呀?”
天上人间,最繁华莫过于此。
几个玄铁营的将士应声进来,训练有素地齐刷刷行了礼:“大帅!”
顾昀轻车熟路地带着三个半大少年从停鸢台旁边的小路上拾级而上,值夜的卫兵认出他来,吃了一惊,正要俯首做礼,被顾昀轻飘飘地摆手止住:“带孩子来玩的,别多礼——看见沈将军了吗?”
一时间,玄铁的冷意顷刻间侵袭了十丈软红尘,雅间里暧昧难明的气息顿时被驱散一空。
沈易:“大帅,过年呢,别说了。”
长庚心疼,疼得心火也跟着旺盛,他一边生闷气,一边三下五除二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不由分说地拢在顾昀身上,顾昀被他拉得不得不低下头,却没有躲闪,纵容地任凭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