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一片寂静,只有长庚剧烈的喘息声和铁傀儡身体里“隆隆”的动力响。
长庚余光瞥见那位大爷,整个人更不好了。
顾昀心里暗叹一口气,心想:“这孩子缺了点血气,恐怕不是拿剑的人。”
长庚心里一动,极认真地抬起头来。
“家将跟侍卫们不敢随意跟你动兵器,我听王叔说你每天自己在院里练剑,没个人喂招,怪无聊的,”顾昀一边说,一边在那铁家伙后颈上随意拨动了两下,可怕的铁怪物温顺地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钉在原地发呆,顾昀抬手摸了摸它的大铁头,对长庚笑道,“拿个‘侍剑傀儡’给你玩,好不好?”
一声厉风擦耳而过,“嗡”一声响——铁傀儡的腿当空横扫过来。
铁傀儡却不给他留喘息的余地,一旦开启,立刻开始没完没了地追着他打,转眼已经将他逼到了院墙角。
可顾昀却不容许他后退,长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顾昀推着飞了起来,像个无畏的提线木偶一样冲向了铁傀儡,他的手腕镶在顾昀那铁打一般的掌中,不由自主地将手中重剑递出,短兵相接的一瞬,长庚觉得自己握剑的手被顾昀翻转了一个极微妙的角度,铁傀儡下劈的剑居然被“撬”了起来。
又是“喀拉”一声,铁傀儡被彻底钉住了。
粗枝大叶如顾昀,也突然隐约感觉到长庚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片刻后,他木然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玩它?”
寒铁与他擦肩而过,几乎要划破他的鬓角,长庚本能地闭了一下眼,还以为自己会直接撞上去。
长庚的目光不敢在他身上逗留太久,只好仰头端详那不动如山的铁怪物。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和小义父之间天堑般的差距。
纵然长庚的血脉中真的深藏着某种野性,那也只在满怀激愤的生死一线间才能被激发出来。而这毕竟只是练剑。
他话音未落,对面的铁傀儡眼中紫光已炽,再次呼啸而来,腹中隆隆作响,好像一袭飘来的战鼓,依然是当头一剑迎面劈下。
一方面,他像个刚刚长成的小孔雀,毛还没长齐,已经先起了一腔“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抖毛之心;另一方面,他满心郁结,一看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