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加莱背后毫无疑问就是那群始终垂涎大梁的西洋人。
沉吟片刻,顾昀又回过头来说道:“哦对了,还有就是家里有些老仆年纪大了,反应难免迟钝些,多担待点,别跟他们着急。”
沈易一听就知道,顾大帅把四殿下当羊放了——每天给草吃,其他就不管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因为当年老侯爷和公主就是这么养活他的。
沈易呵出一口白气,回头对车里的人说道:“我看你也别下车了,直接让人把门打开赶车进去吧,太冷了。”
这听起来像句玩笑话,但长庚在旁边听着,隐约觉得他是话里有话。
顾昀痛苦地揉了揉眉心:“娘啊,你这光棍碎嘴子,求求你了,快滚吧!”
长庚自以为勤勉,可是每天早晨等他起身,顾昀都已经走了,晚上他睡了一觉惊醒,顾昀还没有回来。
“嘿嘿,侯爷,”葛胖小嬉皮笑脸地凑上去问道,“您家好像不如郭大人家精致。”
尽管顾昀说过,将来想将玄铁营留给长庚,但那毕竟只是一句玩笑话,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再者说,想在军中闯出个什么名堂来,要吃多少苦顾昀心里再清楚不过,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还挑得动大梁的江山,就不太想让长庚经历同样的苦。
沈易皱了皱眉:“你没当庭发作吧?”
长庚脸色黑了下来:“义父。”
曹娘子不太敢正眼看顾昀——长得好看的男子他都不大敢看,在旁边怯生生地问道:“侯爷,别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
车夫一溜小跑地去了。沈易原地跺了跺脚,问道:“药劲过去了吗?”
顾昀忍俊不禁,调笑道:“怎么,你要别了萧郎嫁给我啊?”
曹娘子小声呵斥:“那是侯爷!”
沈易:“今天皇上叫你进宫怎么说的?我听说天狼部派了来使?”
沈易笑骂一声,纵马而去。
当然,规定归规定,民间遵不遵守就两说了——譬如雁回太守郭大人的品级是万万不够的,他家里紫流金器可不止一件,顾大帅的品级尽管非常够,但府上居然意外清贫朴素,除了几具铁傀儡外,几乎看不见几件烧紫流金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