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武士猝不及防,心口的金匣子同时被绞碎,顿时被重甲锁在原地。
那手和少年的脑袋一样大,还沾着血,葛胖小本能地闭眼缩脖,可铁手却只是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后脑勺,比一片飘落头上的羽毛还要柔和,没有拨断他一根头发。
接着,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长庚身上,用一口字正腔圆的大梁官话说道:“刚听兄弟们来报,说这边陲城中竟有玄铁营的人,我还说是他们危言耸听,原来是真的,那么看来……另一个传闻也是真的吗?当年被你们中原皇帝强抢的神女所生的儿子,真的藏在这里?”
长庚的心狠狠地一跳。
葛胖小连忙羞答答地伸手一捂。
那人穿的是最轻的甲,是专门骑马用的,全身上下不过三十斤,又叫做“轻裘”。
长庚唇齿间指不定哪出了血,微微一抿就是一口腥甜。
可惜,这一点人情味十分稀薄,到底还是被满目深邃的仇恨所覆盖,像是一根埋在关外无边大雪里的红线,虽然存在,却转眼就没了踪迹。
蛮人世子爆喝一声,身先士卒地冲了过来,带起一片闷热灼人的风。
长庚扭过头,吐出嘴里一口血沫:“那是玄铁营的将军,安定侯身边的人,别乱叫。”
葛胖小蹲在墙头晃了晃,差点一头栽下去,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娘亲……你不是我十六叔吗?”
可惜,他虽非人,裤子依然乃是一块凡布,“嘶拉”一下被撕下去了。
他没有带面罩,连头盔都漫不经心地拎在手里,露出一张误闯过长庚梦境的脸,眼角的朱砂痣红得灼人。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马嘶传来,一支绚烂的铁箭破竹似的横空而过,隔着厚厚的钢板,直接将抓住了长庚的蛮人钉在了矮墙上。
两具重甲角力,周围矮墙、院落、石屋……甚至合抱粗的大树,无一幸免,稀里哗啦地倒了一片。
长庚十分堵心地木然道:“能少说两句吗?”
“无名小卒,不足挂贵齿,”沈易笑了一下,用他那书生式的、听起来十分讲理的轻声细语问道,“北蛮十八部已向我朝称臣十多年,这些年来邦交友好,纳贡朝岁、往来通商,彼此一直相安无事,我大梁自忖未曾亏待过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