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隆重了，偏是这份郑重，将他眉宇中那桃花眼流转间、自然带出来的轻佻感掩盖了过去，竟是有些贵气逼人。
于是偷偷蜷起手指，用指甲去刺自己的手心。
回去的路上，乌溪终于忍不住问景七道：“我有时总觉得自己愚钝，老师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听不懂的，想不到你们竟十分投缘。”
乌溪道：“我和他说起过你，他早就想见见你了。”
景七顿了顿，忽然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实在呢？”
他落荒而逃，乌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仓惶的背影，就觉得心情很好，他抬起手来，袖子里盘旋的小蛇吐着信子爬出来，缠在他的手臂上，亲昵地蹭着他，密林和山风吹过，带出说不出的温润而潮湿的泥土气息——
随后这世上最没谱的老爹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道：“路塔呀，爹爹跟你说，想当个好男人，首先你得有肚量，媳妇闹闹小脾气，这非常正常，不跟你闹还能跟谁闹呢？你不容着他，还能容着谁呢？”
景七飞快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随后无奈地道：“我……我能不能先换件衣服？”
他那不孝徒弟乌溪说道：“好，多谢你。”然后又换了个调子，仍是平平淡淡地，语气里却莫名地含了股子说不出的柔和，低低地对另一个人道，“这边，门口有个槛，留神。”
“天下之大？我南疆可没那么大的地方。”
路塔就伸出指头一个一个地数，老师不让你这个，老师不让你那个，一二三四五六七，简直让人发指。他奇怪的是，为什么爹爹总是那么好欺负，说什么是什么，虽然下回还犯，但承认错误态度总是很端正，于是路塔就问出来了。
景七继续用筷子扒拉着，脸色如常地道：“我怕他做什么？”
路塔聪明，聪明孩子一般好奇心都重，慢慢地，他发现老师对爹爹虽然好，也很“严厉”。比如会逼着爹爹吃他不爱吃的东西，不让他睡太多，不给他喝凉凉的甜汤。
乌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末了也觉得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词，便简单地点评道：“好看。”
有时候信仰和心里的神话，坍塌得让人十分惆怅，而慢慢地，这种惆怅堆砌起来，一个孩子便长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