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给他灌上一口,景七终于发现装死装不下去,愤然瞟了他一眼,接过药碗,大口灌进去。
乌溪的动作停下,却没抬眼看他,只是低声“嗯”了一下。
景七的话就卡在嗓子眼里,十分哑口无言地看着他,尤其乌溪只手还正好在他脖子附近逡巡不去,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年轻人,冲动是魔鬼。”
景七怔了一下,不禁失笑,费力地直起身来,搂住乌溪的后背,叹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几时不在乎你了?”
还不等乌溪说话,他便又径自笑道:“你认准我油嘴滑舌,觉着我说好话不花钱,还想让我怎么着呢?”
谁知这回景七比他还坚持,目光直直地望向外面,浮光路途全都从他的眼珠表面划过,却仿佛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无声无息地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同时他心里恨恨地想着,爷当年六十三年都一动不动地坐过来,还耗不过你?然而这一会,又觉得自己没劲起来,居然沦落到要跟小毒物玩起欲擒故纵把戏来,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吆喝一声,人马继续前行。
精明全都用在用不着的地方上。
乌溪时叫他甜言蜜语哄得心里像是被小猫挠过,一会又念及他嘴皮子“功夫”是如何练出来的,而气闷不已,干脆板着脸,以不变应万变,任尔东西南北,自岿然不动。
豪迈地一口气喝到底,景七伸手抹了一把嘴,抬手一丢,准确地将药碗丢到小桌案上,稳稳当当地站住,随后直接越过乌溪,伸手拍车门,喝道:“停车!”
僵持半晌,他终于放弃了,低低地开口道:“喝药。”
才要开口说话,谁知随后乌溪又用那种语气接着道:“我,要是掐死你,是不是以后心里就没有这么不上不下的感觉?”
景七却不领他情,侧身躲过去,往后撤了一步,游鱼似的滑出去,冷笑道:“不劳大巫。”
随后,乌溪才平铺直叙地道:“赫连翊以为你死了,你若想回京城,便是欺君。”
他没说完,乌溪终于没耐心听他废话了,俯身抓住他腿弯,竟将他打横抱起来。
心里这么自我唾弃着,脸上却装得真事儿似的。天寒地冻的,药碗里的热气飞快地散去,要真凉下来,怕药性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