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能调用的,也只剩下些老弱病残之类后备队伍,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被赫连翊全数调集起来,剩下的,如南疆边守、两广之地等,虽明知远水解不了近渴,却也在日夜兼程地往京城赶。
而就在这时候,另外一个人也站了出来——冯元吉冯大将军的女儿、太上皇赫连沛收的义女静安公主冯小舒。
景七从来不是帅才,能办事,打下手出主意也绰绰有余,却不够果决,很难有独当一面的魄力。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人心——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可怕的不是那虎视眈眈而来的瓦格剌大军,反而是京城中浮躁慌张的人心。
景七眯起眼睛,忽然偏头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总算舍得把小梁子送走了?”
然后他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下令将这些瑟瑟发抖的人一个一个地捆在大木桩上,木桩后边挂一条巨大的白布,上面写着此人是谁,是瓦格剌人,还是大庆里出的走狗败类,犯过什么罪状,条分缕析的,亲自带着去游街。
周子舒轻呼了口气,摇头笑道:“王爷,你不知道,就连我,现在心里也有出了一口气的感觉,好像心口上堵得大石头炸开了似的。”
可他一直愧疚。
景七愣了片刻,才皱着眉看着他:“你居然打趣本王?”
周子舒忙道:“王爷,君子一言驷马一鞭,你可得说话算话。”
自大庆初建始,京中便有设有专门操持春市事宜的机构,叫做“来北司”,原本归鸿胪寺卿辖制,可后来为了办事方便,来北司中便多了不少瓦格剌族官员,慢慢地也便从鸿胪寺下脱离出来,成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部门。
之后,景七开始将着手将整个京城划分了几个区域,每个区域指派专人负责,每日每户配给粮食供给,又令人清出几条街区,在奉旨进京的队伍的必经之路上,每日当街练兵,岗哨森严。凡有援军进京,定点起三只烟火通报全城。
赫连翊闻讯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了他,贺允行当场跪在他面前痛哭失声,而哭过一场之后,贺允行未曾请罪,赫连翊也未曾降罪,只是仍将他编入京城守将中——这个时候,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都是需要勇气的。
连招呼都没打,便将人一个一个拉出来,当街除去官服,五花大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