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家常玩意儿,粗糙得很,不见得多好,却妙在一个热闹气氛。
赫连沛毕竟只是不着调,不是脑壳空,深宫之中过了大半辈子,治国平天下不会,争宠内斗还是明白的。
景七顶着一张厚如城墙的脸皮,也突然发现了自己这种作为一个叔伯级别、为老不尊地欺骗老实孩子的做法,有那么一点猥琐。
赫连翊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他一番:“嗯,头疼?”
这么想着,莫名地,心里就升起一点恐慌来,怕他就这么走了,自己仍会像以前那样,和所有人形同陌路,这巫童府再次像个坟墓一样死气沉沉……
景七翻了个白眼:“你这没良心地小崽子,不是头几天说好了要带你到城里热闹的地方见识见识么?”
他常年不见光,皮肤有些苍白,连嘴唇的颜色都淡淡地,五官比中原人深刻些,却不突兀,反而有种特别幽邃的美感。景七回过神来,指着他笑道:“怎么今天倒不再‘犹抱琵琶半遮面’,叫我这个俗人一窥仙姿了?”
却是因为最近景七常来闹,虽然乌溪和他养的那些大小毒物们见了这南宁王第一反应都是头大,可是心里也放松了不少,这日子渐渐有了些真实感,巫童府的大门也不再闭得那么紧。
平安倒是提心吊胆,生怕这位爷真有个头疼脑热的,见他不愿意说话,也就服侍他洗漱睡下,早早的便熄了灯。
景七郁卒,心说你把我当瞎子么?
好像带着面纱,不让别人看见他,便也不用看见别人似的。
乌溪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果然,话音儿没落,乌溪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京城中间有一条大河,名字叫做望月河,水系贯穿南北,这一夜河上花灯飘出了几里远,星星点点,无穷无尽似的,人间烟火已经掩映过了整个夜空,连星月都暗淡下去,丝竹夹杂着人声从河面画舫上远远传来。楼阁高耸,橙红色的灯光吊在角楼边缘上,照着尚未来得及清扫的落雪痕迹。
坐了会,一开始还觉得热闹,后来也烦了,挥手叫各人自便,只推说乏了。
赶紧轻咳了一声,露出一点笑容:“饶了你这回。”
景七不理他只是往前走,乌溪自小功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