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先对陈远山抱拳道:“前些日子家父丧事,多多有劳陈大人,北渊竟为能当面拜谢,实在惭愧得很。”
乌溪仍然愤愤。
自己隐隐套近乎的几句话被对方三言两语挡回来,还顶着个忠君爱国大义凛然的名头,景七也不生气,心里还是有几分了解这位鸿胪寺卿大人的。
“恨不得把这里的仇人全都杀光。”乌溪半点不带犹豫地说道。
乌溪有点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乌溪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陈远山客客气气地寒暄,只觉得这里的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见了面不管心里多恨对方,总是要摆出一副笑脸来、真事儿似的嘘寒问暖,虚伪无聊极了。
乌溪沉默了半晌,才截口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景七想起赫连钊最后脱口而出一个翊字后,恍然想起赫连翊已经离席,脸上那种一闪而过的疲惫和失望之色,不禁唏嘘。
想让他的哥哥们将来看在这个小弟弟多年来安分守己默默无闻,又不受宠的份上,能放他一条生路。
乌溪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朝中夺嫡的争斗已经接近白热,赫连钊和赫连琪都已经是不死不休,在赫连沛眼中,也许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儿子真的不是当太子当皇帝的命,即使顶着东宫的头衔,也不过是个遮羞布似的存在。
大鸿胪寺卿陈远山就像是个无缝的蛋,八面玲珑的那么个人物,跟谁都不远不近,大皇子二皇子那两群苍蝇,都想在这皇上眼中的红人身上叮上一口,可惜至今未找到下口的地方,就连日后太子赫连翊也隐隐抱了招揽的心思。
景七缓声说道:“我们大庆,男孩子二十加冠,行礼之后便是成人,若是世家子弟,或者有功名之人,十五岁上,便可入朝听证,也可以娶亲,以后说出来的话,别人就不会再当成孩子话了。”
陈远山却忍不住多看了景七一眼,心说这南宁王年纪不大,气度却不凡。只见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点漫不经心似的慢条斯理,不徐不疾,声音压得有些低,正好压住他因为年纪尚幼而带出的些许奶气,举手投足间没有半分做作,自成做派,隐隐透出几分逍遥气来。
顺着陈远山的话音,他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