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地,天地未始前与衰朽后又有什么呢?
程潜不动声色道:“可能就算我没意见,别人不见得肯。”
“说得是,”严争鸣道,“我就想在扶摇山上把你软禁一辈子,你还想说什么?‘坐牢都有放风的时候’对吧?对,坐牢都能放风,你就不行——好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你现在后悔了吗?”
到了真正夜幕降临的时候,海面上开始掠过旷远的风声,呜咽而过的时候像是万千幽魂盘旋,石芥子幻化成的船高百丈,行至此间,却仿如一叶扁舟。
水坑睁大了眼睛。
严争鸣这天难得的心平气和,也没和他这种煞风景专业户一般见识,将他楼得更紧些,轻声道:“在心魔谷的时候,我不止一次这么想过,要是世界上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就好了。”
“何人配冠北冥之名?那都是鼠目寸光的凡人们妄自尊大罢了。”
从前总是留着缝隙,时而动荡一下,便能撞出一连串的胡思乱想,哪怕是在扶摇山上,严争鸣也偶尔会从一些不着边际的噩梦中惊醒。
严争鸣垂下眼睛看着她,说道:“你本性开朗,又不失分寸,凡事不会想太多,也不会做得过火,这很好,若是以后能多用点功,少做点没烟的白日梦,修为会更上一层。”
程潜习以为常地无视了他的无理取闹,靠在桅杆上往海面上张望。
程潜问道:“多久了?”
“小师妹跟我来。”严争鸣道。
“走了,”严争鸣对他们说道,“一个月以后,蜀中见。”
行吧,大师兄的好永远只是浮光掠影,面目可憎才是源远流长。
他不由自主地握住自己那只藏过听乾坤的手,心想:“我能相信这玩意么?”
“我……呃,”程潜想了想,问道,“要不今天给你暖床?”
程潜头疼道:“师兄,你就事论事,别这么阴阳怪气。”
他说着,微微闭了眼睛,感觉此时此刻,心里才像是终于被填满了。
严争鸣听了暴跳如雷道:“我这是在和你说正事,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李筠时常要吼一吼抗议,严争鸣早已经习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