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当时被你胡搅蛮缠一番忘了。”
被忽略的水坑干巴巴地说道:“二位师兄,这里还有个活物呢。”
严争鸣正色下来,瞥了心事重重的程潜和不在状态的水坑一眼,拉住程潜的手腕,正色道:“走。”
一百多年前,噬魂灯现世,造下杀孽无数,持灯人蒋鹏出身不祥,在魔修中的风头却一时无两,一度有谣言说,他有能耐问鼎北冥——而且若说魔龙作乱,还算有所为有所不为,鬼修的手段可就没底线多了。
君子之交固然不甚亲密,却须得有起码的信任,可他此时不得不承认,大师兄说得对。
他自己须发皆白,面前故友却依然壮年,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做修士的,有数倍于凡人的生命,不老的青春与红颜,好像是得天独厚,却也有残酷的一面,他们可以露丑、露怯、露穷,却单单不能露老。
唐轸忽然出声道:“噬魂灯百年没出世,仅一个鬼影也不一定是真的——照庄主的意思,不是相当于将魔龙放回南疆吗?庄主,各大门派为了追捕魔龙牵扯出了很多事端,损失良多,你现在要放虎归山,别人未必会答应。”
这位庄主一开口,一股新鲜搅屎棍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韩渊看起来很想对此人破口大骂,但被气得一时没想到好词。
纪千里等众人窃窃私语渐低,这才转向韩渊,说道:“韩渊毕竟在魇行人中横行数年,对魔道体悟颇深,不知这次愿不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话音没落,立场不明的纪千里突然开口打断他道:“我看不妥。”
接着,一道神识没入了程潜的眉心。
“不行,”严争鸣一口否决,“你一离开我视线就指定要出事。”
严争鸣缩回他的爪子,没事人似的整了整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庄主好,庄主请自重。”
大师兄在挑人毛病这方面十分的慧眼如炬,总能抓住重点。
唐轸遥遥冲问话的人拱拱手,说道:“各大门派事务庞杂,恐怕照顾不到,其他诸位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唔……上个月破化骨阵时,我不知道大家对严掌门的修为剑法可还有印象?”
卞旭忽然横插一杠,问道:“那么你说,血债该如何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