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轸那大八卦盘子也不知是什么神物做的,直到十方阵破都没有碎,怡然从天而降,落在尸山血海上。
这时,石芥子墙头上的水坑忽然开口道:“三生秘境算的是天道,我扶摇一派自古只走人道,与那些不相干的,谁信谁……谁……呃,那个、那个什么……”
无论是前面的话,还是后面的出言不逊,听起来都不大像她的口气,韩渊听了,嘴角微微一提:“替我转告严掌门,管好他自己的事吧。”
可惜谁也没胆子窥视。
可惜,一时半会没人顾得上去论这个输赢。
于是他果断道:“走吧。”
严争鸣任凭他握着,却没给好脸色,他眉梢一吊,做出一个老大不耐烦的表情,说道:“醒了就赶紧起来,腿都让你压麻了。”
这时,六郎问出了第二个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程潜几次三番被他硬生生地叫醒,烦得不行,心道:“聒噪死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李筠:“你打算怎么办?”
严争鸣:“……”
弄得韩渊这天下第一魔头百无聊赖地蹲在石芥子门口,不进去,也没走远。
谁知她一进去便看见了不该看的——程潜正没型没款地躺在大师兄腿上,他身上不是血迹就是污迹,还有被烧焦的地方,而那别人少洗一次手都要哇哇乱叫半天的大师兄居然毫无芥蒂地弯下腰,在他眉间上亲了一下。
韩渊从南疆一路北上,沿途血流成河,引起了一场动荡的浩劫,可谓是罪大恶极,论罪当诛。
谁让他说过要抽她的骨头呢?
睡着了?
日头尚未升到中天,石芥子变成了朱雀塔边时撑开的那种小院,绿荫将血气掩了去,好像个短暂的世外桃源。
严争鸣哼了一声,约莫是骂了什么,抬头看见水坑仍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俩,便干咳一声,问道:“看什么,你还有什么事?”
“……说了,”水坑道,“四师兄让我转告你,让你管好自己的事。”
韩渊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程潜微微侧过脸,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眼神里似乎带了一点氤氲又倦怠的笑意,看了严争鸣一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