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楼,层叠而上。可这里的石阶却什么都没有,一层一层凭空罗着,通天似的,一眼望不到头。
严争鸣微微举起手中那会发光的小印石,循着带路的羽毛追了过去,对程潜道:“跟上。”
何况是他们这些茫然不知所谓的小辈。
不悔台高十万八千阶,此间所有飞天遁地者皆如凡人,必由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程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仰断脖子,普通人单是仰望便已经心生畏惧,遑论亲自上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笑道:“这下真成断袖了,这不悔台邪门得很,别再此逗留。”
程潜听了没答音,偏过头笑了一下,却依然被严争鸣敏锐地捉住了。
“你还在等什么呢?”严争鸣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问,“像童如那个傻子那样,等到海枯石烂、阴阳两隔吗?”
接着,他扣住程潜的后脑,倾身吻了上去,本想浅尝辄止,结果没忍住。
他说到这里,一直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我当时听了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央求师父废去我的气感,坚决不当剑修,一定要换个别的道来入。”
程潜默然,没见识过不清楚,亲眼经历一番他才明白,如果没有天衍处的叛逆暗中偷换阵法,如果不是他们恰好被卷进来,如果不是李筠手里恰好有一把真龙旗,没人能单枪匹马地破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严争鸣说道,“他从三生秘境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走火入魔了,疯子与常人不同,他走的路你走不了,不一定是因为他有多厉害。”
他很少主动提起过去的事,程潜静静地听着,感觉这话像是大师兄能说出来的。
严争鸣:“……”
如今斩魔阵破,恐怕天衍处再没有什么能阻挡韩渊的脚步,他会直入太行山,将那一干自不量力妄图阻挡他道路的修士全都屠戮殆尽,继而北上京师,报他和天衍处、和凡人朝廷之间的仇——
可是此时,严争鸣听见了背后传来的程潜的心跳声,他对童如的一切芥蒂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吴长天在扶摇山外设下陷阱,绝不只是为了削弱韩渊的战力,这是一个杀局。
程潜于是敷衍地拱手道:“是,师兄大人大量,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