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倒抽了一口气:“大师兄,你能镇定点吗?”
程潜显然也没想到与他杠上的居然是自家掌门师兄,他还没来得及近乡情怯,已经猝不及防地遭遇到,一时懵了,同时手忙脚乱地收回他那把金光闪闪的盘缠剑,以防一见面就误伤,被严争鸣拽得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严争鸣低声道:“所以说告诉你们也没用,路还长着呢……”
目瞪口呆的李筠这才从梦游中清醒过来,忙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严争鸣的腰,死命将他往后拖:“你干什么?”
他总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软弱,不需要再更上一层楼了。
“这些破事你不能等他醒了自己问吗?”严争鸣不耐烦地抬手将李筠赶开,“我怎么会知道?你还有完没完了,碎嘴,走开!”
严争鸣愣怔地在那站了片刻,似乎是怎么也积聚不起回头看的勇气,好半晌,他才深吸了几口气,整个人像是锈住了一样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程潜。
程潜耳畔嗡嗡作响,又无从发作。
他吐出来的话气如游丝,才说出两个字已经难以为继,后半句几乎压在嗓子里,只看得到嘴唇掀动:“……你还记得我啊。”
李筠:“……”
严争鸣勉强施舍了他一个目光,略微自嘲地苦笑道:“好像更严重了。”
怪不得大师兄第一次元神进入掌门印出来以后脸色那么难看!
严争鸣整个人处于一种介乎癫狂与冷静的缝隙里,他快刀斩乱麻地将自己一片混乱的思绪一股脑封住,不去回头看程潜,只对面前物是人非的韩渊说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李筠没好气地从后面捅了严争鸣一下,问道:“掌门,你疯病好了?”
李筠仿佛已经看见了大把的金子在空中破碎成渣,一脸悲愤地望向严掌门——他现在算是明白严掌门方才那句“更严重了”是什么意思。
韩渊……那魔修见势不对,跑了。
寒来暑往,枯荣明灭。
严争鸣基本无差别攻击,回手让李筠也吃了一肘子:“放开!”
……那可实在是太长脸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掉在地上的豁口剑,真元如锋般地直冲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