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丝毫不为所动:“多谢前辈告知,打自然是打不过的,但我还可以偷袭,可以暗算,请前辈不要为难我。”
其实对于程潜来说,只要不是回扶摇山,那么是去严家客居,还是浪迹天涯要饭,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他本来毫无意见,但此时却不得不出声了——因为如果雪青也出事了,小月儿他们很可能根本就是从路上被截住了,那么家大业大目标大的严家……还存在么?
这话没头没尾,难为程潜竟听懂了,他剧烈地挣动了一下:“我本来就不是,是师父认错了——前辈,那周涵正心术不正,恐怕对师兄他们不利,还请高抬贵手放开我。”
好在他一直本能地没松开握剑的手,霜刃剑的剑鞘不知去向,吹毛断发的刃被水一冲,撞在了程潜身上,毫不客气地在他小腿上开了一条血口子,伤口让海水一杀,将程潜活活疼得清醒了。
等他再次睁眼时,已经又是一天的夕阳西下了。
这些流落他乡的痛苦与仓皇无措的彷徨,为什么偏偏要他来承担呢?
程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把剑是前辈你放在我房里的?”
程潜差点没让他气笑了——感觉这温前辈也有些为老不尊,居然提出要与自己拼真元,那和一个大人要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掰手腕有什么区别?
程潜将那些话一字一句地收敛好,和着咸苦的海水一同咽了回去,对温雅真人恭恭敬敬地行了晚辈礼,随即一声不响地将霜刃剑戳在一边,坐地调息,将在海水中耗尽的真元尽快修复。
李筠见他神色郁郁,便拉了他一把:“大师兄?”
程潜哆哆嗦嗦地掐了个不甚熟练的手诀,周遭浮起一个轻薄的气泡,颤颤巍巍地将他含在其中,可惜这海浪连唐真人的腰带都一分为二,他这强弩之末一般真元耗尽的挣扎根本没什么用。
他连呛了几口水,忙竭尽全力地屏住了呼吸,奋力挣扎起来。
只听一人在他身后说道:“还活着呢?”
程潜本来还没有那么着急,听了温雅这番话却再按捺不住,温雅话音没落,他已经带着霜刃剑升至空中。
程潜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唱衰扶摇派,不过想起此人与师父在一起也没说过几句好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