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坑带着哭腔在他背后叫道:“哎!三师兄别走,放我出来,我要上茅厕,我要尿裤子啦!”
他从窗户缝里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那被“试试”的水坑正垂头丧气地蹲在符咒圈里,嘟着嘴翻着她那手抄本的经书,模样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原来这少年正是程潜。
这年年前,严争鸣还雇了一条大船,将大部分的道童和小月儿她们这群长大了的小姑娘们一起送回了严家。他们毕竟都是凡人,一生青春年华不过十来年,虚耗不起。
久而久之,扶摇派终于逐渐被不相干的人淡忘,几个少年也几乎成了透明人……哦,当然,只除了程潜,程潜渐渐地很少在公开场合下与门派的师兄弟们一同露面,他几乎都是独来独往。
与张大森同来的一人对着程潜冷笑道:“小道友,你若是聪明,就快点将‘乌篷草’交出来,要是硬不低头,我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你别说,”李筠从角落里翻出了一张经脉图,只见上面圈圈点点全是笔记,看得程潜头都大了两圈,李筠道,“我这两天发现,师父那套清静经里可能有些玄机。”
程潜这才发现,多年来自己对“暗藏玄机的清静经”如此失敬,忙问:“什么玄机?”
李筠的屋里尽是破纸烂书,灵草符咒摆摊一样散落得到处都是,闻言,他从破烂堆里冒出个头来,说道:“你没发现么?我派是没有入门功法的,但引气入体却并不比谁慢,你想,当年大师兄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也不过三四年的光景就顺利入门,是为什么?”
“经楼也不是是个有气感的人都推得开的,当时我和铜钱是在门前师父手把手教的,”严争鸣摇摇头,“算了,整理本门功法也不急于这一时,往后回去有得是时间,我先让雪青帮我送封家书,再回扶摇山看看。”
只见小水坑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院子里,有人她脚下地上刻了一圈符咒,画地为牢地将她圈在了其中,那细细密密、一笔不肯多的符咒多半是大师兄的手笔——在教导师妹这事上也可以看出,掌门师兄他是“严于待人、宽于待己”的一把好手。
突然,密林中传来一人长啸,巨鹰受惊,“腾”地飞起,离开悬崖,其他几声啸声纷纷响应,在密林中形成合围之势,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