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散修剑客反正已经在青龙会试中落败,索性破罐子破摔,根本也不在乎程潜手里只有一把破破烂烂的木剑,连表面的客气都丢在了一边,一剑便削了过去。
程潜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这一耳光打得石破天惊,看得众人几乎哗然。
木剑精准地撕裂了散修剑客的剑风,擦着铁剑的边缘,干净利落地躲过锋芒,携着扶摇派用符咒磨练经脉的独特心法,狠狠地抽在了那散修脸上。
程潜一声不吭。
无锋木剑当然不至于让他当场血溅三尺,可那散修剑客还是当场被打得呆住了,只见他嘴角豁开了一条血口子,将两瓣嘴唇活活撕成了三瓣的兔子嘴,脸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青紫的血印子,眨眼就肿成了馒头,也不知是不是掉了牙。
严争鸣先是暴怒,不过没来得及发火,他已经先被“重伤”的锐痛打败了——他的下一个动作本来是拔剑砍人,但未能成形,因为感觉自己受伤的半个身体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
严争鸣吃了一惊,勉强抑制住呲牙咧嘴的表情,有些面瘫地问道:“你说什么?”
严争鸣硬是将嗓子眼里的腥甜给咽了下去,狠狠地盯着那穿长袍的人。
“谁知道?有钱人家来的少爷吧,没准再是个什么皇亲国戚的,指不定是家里重金买来了什么宝贝打动了岛主,特许他们进来的。”
招摇过了,现世报来得也快,程潜几乎怀疑师父在登船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是未卜先知。
李筠没料到有生之年还能从大师兄嘴里听到这样圣光普照的话,顿时惊悚地看了他一眼,哆嗦着抬起手,伸手探了一下大师兄的脑门。
在这样的熨帖里,严掌门“哎呀啊哟”地带着他那屁大的一条小伤口,娇弱地扶着墙进了屋,在一干道童们的鸡飞狗跳中,美美地当起了一碰就碎的花瓶。
程潜一步也没退,也不理会严争鸣的警告,旁若无人地一抱拳,对那散修剑客道:“我在家里也学过几天剑,只是学艺不精,师父还不让我换铁剑,还请这位兄台指教一番了。”
严争鸣四下找寻一番,扫见一处门廊的黑石头柱子,指挥李筠道:“扶我去那边。”
不怎么出来和人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