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准备好,等小潜一醒过来,我立刻去向岛主辞行。”
严争鸣心想,自己连个基础的符咒都刻不好,入门的剑法都练得稀松二五眼,不说那些个大能,青龙岛上随便一个端茶送水的道童都比他修为高,让他当掌门,能掌出个什么玩意来?
“不……”严争鸣本能地摇摇头,慌乱地推开程潜,语无伦次地道,“我不……你你你把这个拿走,不要给我!胡说八道什么,师父怎么会死?”
旁边的女修大概觉得这小姑娘白白胖胖颇为逗趣,便在一边闲聊似的问道:“贵派怎么收了一个这么小的弟子啊?”
程潜后面的话堵死了他最后一点退却的余地。
严争鸣心里一阵乱跳,七上八下地问道:“小潜,到底怎么回事?”
水坑平时不怎么做声,但她毕竟不会说话,此时无以表达自己,只有哭——仅这几天,她差不多将有生以来攒的眼泪都哭完了。
这念头刚一冒出头来,就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严争鸣从颈子上掏出一根线绳,底下系着那枚小小的掌门印。
严争鸣耳畔嗡嗡作响,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他紧紧地抓着程潜的一只手,手心里的掌门印凉得像冰,怎么都捂不热,一时间,他嘴里只会机械地重复道:“别哭,水坑,别哭。”
也许是因为年纪小,程潜其实并不怎么善于和人打交道,他很少主动说什么,也不会刻意地和别人攀交情,有礼得有点乖巧——什么都好,除了油盐不进。
“小潜怎么了?”
“对,师父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青龙岛的修士们毕竟大家出身,一看就知道人家师兄弟之间有话说,便自觉地退开了。
程潜迷茫又紧绷的神色终于微微松动了些,脸上显出了几分疲态。
“师父死了,”程潜说道,“他说,以后扶摇派的掌门就是你了。”
程潜却蓦地将手一缩,让她咬了个空。
“师父呢?”
“没事,”严争鸣道,“没事的小潜,有师兄在呢。”
女修忍不住逗他:“你自己都还没过完一个‘弹指一挥’呢,说话像个大人一样。要我说,你还是先跟着我们回去疗伤吧,你师兄们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