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一摆手:“没有什么扶摇派了,门派散了,明白吗?快去,就这几天了。”
话音未竟,程潜的头忽然无力地往旁边一垂,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倒下去了。
然而他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眼泪,只等来了大师兄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
烛花跳了一下,火光竟有些灼眼,严争鸣回过神来,用尽了全力才直起腰,一时间他只觉得脖子上的掌门印重逾千斤,快要把他的脖子压弯了。
严争鸣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比鬼还难看,因为他发现那修士仿佛误会了什么,下意识地做了和他一样的事——伸手探了探程潜的鼻息,片刻,修士松了口气,抬起头道:“还有气,我那里有丹药和伤药,你别着急,也许没那么严重。”
程潜低声道:“记着我说过什么么?记得就给你吃。”
严争鸣背对着他,哑声问道:“起都起不来了,看什么剑谱?”
“师祖说我们续上了扶摇派的血脉,”程潜道,“就算起不来,血脉也没断——再说师父也说了,让我今后好好练剑。”
“我不知道!”严争鸣大步让过两个师弟,心里烦得几乎想大喊大叫一通,“别问我,别吵!等他醒过来再说!”
程潜当时的模样可谓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连守株待兔的修士们都没想到木椿真人竟然不在,他一个大孩子领着一个小孩子自己走出来的。
女修:“……”
嗓子太哑了,他没说出声来。
赭石凄凄惶惶地跑了。
道童赭石一路小跑着到他近前:“少爷。”
程潜没吱声,目光从严争鸣的脸上滑过,在周围那些陌生的修士身上扫了一圈。
他不知道自己浑身僵硬地跪在地上多长时间,也许很久,也许只是眨眼的工夫,有人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了几下,严争鸣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见一个不知名的青龙岛修士,正一脸忧心地看着他。
足足等了三天,才等出了程潜和水坑。
程潜一边把水坑嘴角漏出来的粥擦干净,一边答道:“我一个人是没什么,但是总不好带着小师妹给各位前辈添麻烦,还是等一等师兄们吧,现在师父不在,要我听师兄的,我也没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