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一阵温和的暖流融入了他的四肢,暖流过处,他浑身麻木僵硬之处好像再次被无数根牛毛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一遍。
严争鸣袒护道:“师父,这也不能怪他,是我带他进去的,山上没什么娱乐,我想找几本闲书哄着师弟玩……”
紧随其后的是腰,如果不是程潜早就腾出一只手按住桌子,他腰部几乎没有了支撑,后背上开始针扎一样的疼起来,心在狂跳,他的后脊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压弯了。
木椿真人掀了掀眼皮:“争鸣啊,你当他是你么?”
李筠不能说不聪明,而他也一直自负聪明,耽于旁门左道还会自创玩法的必然不会是笨人,就是他在正事上不走心,剑学得也还算游刃有余,李筠最近好不容易不玩蛤蟆了,又迷上了玩虫子。
怪不得他那拈轻怕重的大师兄每每坐在符咒前就要可着劲地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于是韩渊被师父用木剑挑着后脖领,扔出了传道堂。
他“你”了半晌,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最后憋出一句:“你……这么凶猛干什么?”
可真人他实在是个慢性子,大概是因为他的脚步实在太不着急,木椿真人还没有溜达到程潜近前,那男孩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小刀,坚定笔直地下了第二刀。
他想,气感着什么急呢?人生苦短,先玩几年再说呗。
众弟子听了这话,反响不一。
一边拿着刀修了半天指甲、还没开始进入正题的严争鸣看得目瞪口呆。
他很早就注意到,师兄学符咒时用的刻刀不是普通的刻木头刀,小刀上本身就有明符,是初学者专用的。
一干师兄弟围着他,不约而同的都是一个问题:“什么?你已经能引气入体了吗?”
他吓了一跳,拿刀的手本能地一顿,只这一下的停顿,刀在木头上再无法前进半分。
“刚开始会有点阻力,”师父道,“不用怕,慢慢来,你大师兄刻出一寸长的痕迹,磨蹭了有小半年呢。”
而此时,见同他一起入门的程潜竟然已经能引气入体,韩渊非但没有羡慕嫉妒,反而十分的幸灾乐祸,临走拍着程潜的肩膀道:“哎哟,得加课,你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严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