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晚他一年入门的师弟竟然先自己一步入门,脸上和心里一时间都不是滋味起来。李筠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蛐蛐笼子、蝈蝈笼子……以及功用不详的一瓶虫子酒,当天练完剑就回去用功了,都没顾上跟韩渊鬼混。
他招手叫过程潜,用袖子擦了擦他额角的冷汗,想严厉一点,却没有成功,只是显得有点深沉。
程潜揉着耳朵,刚开始不由得有点沾沾自喜,但还没等七情上脸,他自己已经先一步惊觉,想起漫长无边的修行路,连忙给自己泼了一大盆凉水,收敛了心神。
他教严争鸣的时候也喜欢用这种“事后诸葛”的方式,因为认为这样能让他们记得清楚一点。
木椿真人沉下脸来,先是狠狠地瞪了不明就里的严争鸣一眼,然后问程潜道:“你去过经楼了?”
而这个入门工具俨然不是好相与的,就在刀尖落在木头上的一瞬间,程潜感觉手中的刻刀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它抽了出去。
程潜在经楼的《符咒入门》上看过,初学符咒的人不会把自己的力量和符咒勾连,所以需要这么一个辅助工具带入门。
直到落下第一刀,程潜才明白,原来符咒不是那么轻松容易就刻得上的。
严争鸣:“不小心扫见的呗。”
“九层经楼中有前辈人走过的大道三千,”木椿真人道,“倒数第二层你去过吗?肯定没有,因为那没有你觉得有用的东西——那里记载了我扶摇派众多先辈走过的路和最后的结果……或者下场,你在找自己的道,为师希望你不要选最艰难的一条。”
木椿真人:“看闲书会看到符咒入门吗?”
小刀“呛”一声掉在了桌面上,程潜手一软,绷紧的肌肉一时难以放松,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我想想,功法、剑法、心法、百家言、没准还有……”木椿真人每说一个词,程潜的头就更低一些,师父转过半张桌子,薄嘴唇无情地吐出两个字,“魔道?”
其中,最正常的就是李筠了。
严争鸣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自己也感觉自己不足以作为榜样。
人在极度困倦中的时候是会产生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