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发表他的个人演讲,其高谈阔论没人插得进嘴,颇有些熊夫人的风格——多亏老熊早被他的败家老婆调|教出来了,竟然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
宋老太很快被送到了医院,魏之远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魏之远听她说了一半已经收拾东西站了起来:“别动她,你叫救护车了吗?还没有?快叫,冷静点,哭什么哭?客厅下面的柜子里有几千块钱现金,一会救护车来了你别忘了把钱带在身上,听见没有?等我这就过去……”
就这样又别别扭扭地过了小半年。
他的情商极端的低,也是极端地不会看人脸色,这当然都不要紧——最致命的,是他在用写小说的想象力和画漫画的浪漫做实实在在的生意。
两人像演出哑剧一样,谁也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两人突然一起笑出了声,方才显得有些紧绷的气氛倏地就消散了。
麻子妈来他家串门,正在宋老太的帮助下缠一卷毛线——她希望能在冬天到来之前,给每个人织一副毛手套。
突然,宋老太揉了揉太阳穴,低声抱怨了一句:“一起来起猛了,还有点头晕。”
一股没来源的怨气突然撞了他一下,魏谦想,那个人呢有那么好吗?值当你在我面前也这样百般推脱维护?
魏谦笑了一下,刚要回答,前面的老熊忽然一偏头,魏谦就看见了他侧脸的表情。
张总这个人,是个高贵冷艳的人来疯,一开始极端不好接触,无时无刻不把装逼奉为人生第一要务,然而有些了解之后,又能让人发现他来自外星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本质。
从那以后,魏谦和魏之远就不由自主地共同回避了这个话题,他们保持了表面上的平和,内里却仿佛僵持住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魏谦收回鱼线和鱼钩,攥着尖锐的鱼漂,好像无意识地在岸边松软的泥土上乱画,每画一笔,他心里就默数一下,似乎想要强制地把他乱跳乱蹦的血管都捋顺、平和下来。
魏谦目光茫然悠远地望着水汽迷离的水塘表面:“我对不起你们。”
当时魏之远正在学校,小宝正呲牙咧嘴地做着怎么也做不明白的作业。
小宝抬起兔子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