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远一把攥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滚烫,他心里一惊:“哥,你……”
他在家从不倾诉,甚至不怎么交流,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都能让他觉得聒噪。
魏之远用眼神请示了魏谦一下,魏谦则一声不吭地把脸转到一边,同时闭上眼睛,似乎光速睡着了,魏之远笑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药里的安眠成分发挥了作用,魏谦真的睡着了。
魏之远手上翻开的书没有往下走一页,他干脆把书丢在一边,十指撑在一起,肆无忌惮地盯着魏谦看。
魏谦:“嗯,挺合适的,监军多太监。”
对啊——魏之远舒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把这茬忘了——哪个民间高手乍一见宋小宝,能火眼金睛地看出她的真实年龄其实都已经十六了呢?
在至亲面前,原则、底线的条条框框都是纸糊的,风一吹就烂成了渣,末了算来,好像也只剩下稀里糊涂与得过且过。
魏之远知道自己在人格上是不大健全的,他缺乏同情的能力,这种缺失并不是成人式的、被磨砺出的冷酷,而是他大多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同情。
老熊忍无可忍地拉了她一把:“你快行了吧,哪都有你,怎么那么有演讲欲呢?你那话省着点说,等我哪天出息了,让你上联合国大会上讲去,行了吧?”
他占了一半的床,顷刻就把宽敞的空间给弄得逼仄了,手脚都缠在自己身上,魏谦觉得自己是太多心了,可他就是有种动物那样……自己的地盘被入侵的危机感。
魏之远用眼神描摹着魏谦的轮廓,心里想着,这个人再年幼一点、再弱一点、再没有办法一点的时候,背着一个家,虽然嘴上一声不吭,但他心里真的会毫无怨愤吗?
她跑到少年活动中心附近的一个小旅馆,想凑合住一宿,谁知隔壁是一对意志坚定、冒着严寒来开房的野鸳鸯,严酷的自然环境丝毫没有影响人家为人类千秋万代繁衍而战的决心,床板嘎吱了一宿。小旅馆隔音不好,小宝足足一宿没睡着。
他一双蒲扇一样的胖手不安地搓着膝盖,好一会,才破釜沉舟一般地一拍大腿:“行吧,你三哥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说吧,怎么办。”
魏之远嘘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