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有手机卖了,可不是他们这种人能用得起的,不过家用座机电话倒是随着手机上市而走下了神坛,变得便宜起来。
然后他把证件和卡抽了出来,把钱包留下了,里面总共有两百块零三十块的纸币,还有一把钢镚。
麻子每天凌晨下班,帮他妈把早点摊支起来,炸油条卖豆浆,到九点半左右才收。
那天魏谦早晨起来晚了,他头天晚上断断续续地做了一宿模糊不清的梦,梦的内容,他一睁眼就不记得了,但肯定是不怎么愉快的,他直到起床,胸口都被压得难受。
而后他忽然全身脱力一样踉跄了几步,背靠着墙滑了下来,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等他把脸洗完,魏谦才想起来,今天早晨原本是想让麻子给炸几根油条的。
麻子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把全身的力气都吼出去了。
交通事故,解决是要钱的,麻子妈要是死了尚且好办,万一她活下来了,这种重度烫伤,以后指不定是个什么状况,说不定还要负责一辈子。
随行的警察大概是个刚上班没多久的年轻人,脸上稚气未脱,还没能习惯人间无可奈何的生老病死,临走的时候,他翻遍了全身,也没能翻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只好颇为自嘲地对三胖说:“我也是个穷人啊。”
警察“哦”了一声,又问:“小孩是她儿子吧?那女的他们家还有谁?她男人呢?”
三胖:“死了,就孤儿寡母。”
说来也是倒霉,这两个人,一个是开出租的司机,一个是卖杂货的小贩,司机脸色灰败如丧考妣,小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魏谦一脚踹的,腿始终在哆嗦,站着不动都两股战战、摇摇欲坠,活像一片风中飘零的树叶。
魏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发现出事了,本能的反应就是拎起钱包往下冲,大概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了成为一个钱串子的本能,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有带着钱才有安全感。
魏之远回过头来冲他呲牙一笑,露出两颗白得要命的小虎牙,讨人喜欢极了。
三胖:“邻居。”
魏谦不死心,又打了几遍电话,一遍一遍地无人接听,他手指尖凉得都麻木了。
魏谦杀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