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容猛地站了起来,她难得离开一回四十八寨,此番出门要重整暗桩,各派的精英人物都带了不少……她在房中缓缓踱了几步,抬起头对一直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女弟子吩咐道:“去把人都叫起来,咱们立刻折返!”
李瑾容震惊道:“你当时在霍家堡?”
那弟子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烟花倏地蹿上天,炸醒了四十八寨上空静谧的月色。几个隐藏在两侧树梢上、几乎与草木融为一体的人影也顿时无所遁形。原来他们是用一个人吸引注意力,真正的刺客早已经埋伏好了——怪不得几个岗哨死得无声无息。
马吉利大惊道:“阿翡不可莽……”
鸣风……鸣风楼?
李晟口中的“恍恍惚惚”是不是他正在恢复神志?
马吉利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什么极艰难的决定,对周翡道:“看来岗哨这边只是喽啰,洗墨江那里才是大头,那正好——阿翡,你的功夫已经足以自保了,带上阿妍他们,怎么来的怎么下山,趁他们还没发现,快走!”
李瑾容看了他一眼,无声地追问。
她将半天没翻一页的游记放在一边,用力掐了掐眉心……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
李妍用力抽了口气,颤声道:“对……对不住……”
幼时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忽然被接在眼前的火光与喊杀声上,分外真实起来。
谢允嘴角一扬,又露出他惯常的、懒散而有些调侃的笑容:“这回我保证不多话,陪着你,不用谢,大不了以身相许嘛。”
李瑾容一时失语,这些年来,她心里装的人和事都太多,四十八寨分去一大部分,周以棠分去一小部分,留给自家晚辈的,自然只剩下“严加管教”一条干巴巴的准绳——对周翡当然更严苛一点。
李瑾容还在等着他回话,李晟一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本能地找了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对李瑾容道:“您知道霍老堡主去世的事吗?”
李瑾容点点头:“贪狼与武曲在岳阳联手火烧霍家堡,这事我知道。”
“他说这句话说给您听,是以防万一,要是您听不懂,那是最好。”李晟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好像至今不能理解老道士是什么意思,“那句话是‘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