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
谢允似乎对邵阳十分熟悉——他好像到哪儿都能“宾至如归”似的,沿途指点风物,侃侃而谈,周翡都怀疑他是编的。见他又驾轻就熟地钻进一条让人眼花缭乱的小巷子,周翡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么熟?”
“怎么阴?”谢允的声音从车顶上传来,“昭告天下,说自己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假如你说话靠谱……”
那领头人假装没听懂她的夹枪带棒,唯唯诺诺地说道:“不敢,不敢,劳烦夫人,小的找一位手持破雪刀的姑娘。”
周翡十分惭愧,忙道:“不,那都是……”
然而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忽然就让人不再注意他的面相——这人脚步沉稳,行走间双肩纹丝不动,器宇轩昂,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谢允顶着中年书生那张老脸,得意扬扬地哈哈一笑,将折扇打开扇了几下,叹道:“你自己非要问,说了又不信……唉,女人。”
这些姑娘看起来和谢允颇为熟稔,不知为什么,对他却并不放肆,反而有些拘谨的恭敬。
他话没说完,一个脚步有些慌张的少女快步走进后院,趴在老板娘耳边低声说话。
她话音刚落,就有个少女端着个托盘过来,递上一个锦囊。
周翡正待上前一步,却被霓裳夫人伸手挡住了。
谢允写完了他那出荒谬的新戏,周翡则终于把马车赶顺溜了,吴楚楚也越来越没有大家小姐的矜持。不知是不是突然有了来自外界的压力,周翡好像是个临时抱佛脚的学童,每天胆战心惊地担心别人揪住她“考试”,抓紧一切时间,不分昼夜地练起她的破雪刀来。
他想不通这些行脚帮的人是怎么认出他的,而且白先生是何等的八面玲珑?就算用了什么方法认出了他,也大可以等他回客栈后再派人去堵,何必直接找上羽衣班,平白得罪一个霓裳夫人?
周翡想得比较简单,她倒不是怕别的,主要是连李瑾容都一直说自己没得到破雪刀的真传,她不过学了一点皮毛,就整天让人“传人传人”地叫,感觉是在给祖宗抹黑,因此当时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谢允的话。
那青年男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周翡面前,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