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肩头至手腕处豁开了一条裂口,露出下面贴身的软甲来。
周翡目光扫过地上依然摊开的小布包,发现纪云沉方才用过的牛毛小针既没有放回去,也没有被他扔在一边,只是凭空不见了,便小声问道:“怎么……”
纪云沉微微一皱眉,直觉周翡不是这样的资质,见她“黔驴技穷”,自己却并未故技重施。他手腕一压,举重若轻地用“刀尖”一挑,指向周翡另一处破绽,逼她招数不老便撤回,自乱阵脚。
几个人心里同时叫了一声“不好”。
谢允迈开长腿,一步就蹦到了周翡身后:“有话好说,不要激动,‘海天一色’这四个字哪个是你仇人?改天告诉我一声,在下保证不提了。”
谢允“嘘”了一声:“回头我再……”
火光下看丑人,能丑得人撕心裂肺,看美人,却是别有风华。
此事听天由命,纪云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钩上居然有毒,而且比花掌柜被九龙叟所伤时中的毒只烈不弱!
密道外面响起一声平地炸雷,冷冷的电光甚至透入狭长的密道里。
“武斗”是交手,“文斗”是过招,文斗中的人或者只是互相说解招式,或者在互相不接触的情况下大概比画几下,谁也不伤谁,非常和平。
周翡无数次在纪云沉手中一刀落败的时候,并非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招数中。她虽然没有去学北刀,却在潜移默化中从纪云沉连绵不断的杀招里悟到了“连绵”二字。
周翡的手一松,差点把谢允给她的那把佩剑掉在地上,瞳孔微缩。
周翡扯过段九娘的头发,不料如今也体会了一把自己被人揪辫子的滋味,头皮剧痛,当场就要跳脚。谢允无辜地缩回作怪的狗爪,往身后一背,理直气壮地回瞪过去。
纪云沉目光一闪,这一次,他竟然抢在周翡这小辈前面率先动了手,险恶重重的杀招以他苍白皲裂的手指为托,化成逼人的戾气扑向周翡。周翡依然以“风”字诀相对——这样的试探她本来已经用过一次,“风”一式以快和诡谲著称,和北刀有微妙的相似。但她在纪云沉面前,经验实在太有限,转眼便被纪云沉找出了破绽。
纪云沉却侧过脸,手指斜斜地在空中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