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会儿心情正好,便难得没跟谢允一般见识,只是十分无辜地冲他眨眨眼。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密道中传出来,经过无数重封闭的窄路与耳室,听着有些失真,但字字句句都十分清楚。
周翡问道:“所以他表面上气势汹汹地带着九龙叟来找麻烦,其实是为了借刀杀人——杀九龙叟?”
花掌柜嘴上说了不管他,却还是在时刻留神殷沛,预备着他一有异样,就直接打晕。
青龙主的脸色不太好看。
“别嫌老哥说话不好听,”花掌柜打断他,“殷大侠要是还在人世,非得亲自清理门户不可。”
她其实不知道,除非走捷径、练魔功,否则但凡是天下绝学,非得有数年之功来填不可。周翡觉得自己跟段九娘、纪云沉这些人比起来有辱家学的时候,其实忘了,她学破雪刀的时日,至今满打满算也没有半年。
可奇怪的是,谢允又确实是只会跑。
谢允这会儿头皮还是麻的,跑的时候,他只道周翡虽然年纪不大,但遇事非常靠得住,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便没有太过操心管她,谁知跑到一半,一回头发现丢了个人!
谢允叹道:“跟殷公子算无遗策比起来,在下可就是个蠢人了。”
这货是要造反吗?
吴楚楚大家出身,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同一干江湖泥腿子天差地别,一开口就好像有清风飘过,恰如乱葬岗中长出了一朵娇贵的名品兰花,因为太过赏心悦目,反而格格不入地让人有些恐惧……尤其是青龙主这种多疑的人。
周翡忽然觉得有点奇怪,练武功不比别的,不是说一个人学会了写字,想要弹琴,就得放下一切从头学起。字写得好不好与琴弹得好不好没什么关系——轻功高到一定境界的人,硬功或许不算擅长,也不大可能完全不会。一个人倘若没有跟人动武的经验,对别人怎样出手没有预判,光靠四处乱窜躲闪逃命,哪怕跑得跟风一样快,也很难像谢允一样游刃有余。
花掌柜也不知道三更锣究竟是个什么道理,能不能分辨出真正的死胡同和临时抱佛脚堆的假胡同,可惜别无他法,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点头道:“可以试试。”
周翡抓在手里掂了两下,非但不领情,还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