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
猫罐头本来是骆一锅的, 头天晚上,骆闻舟跟骆一锅你来我往地大吵了一架,究竟因为什么,费渡被骆闻舟四肢并用地缠了一宿也没打听明白,只能通过骆闻舟的另类泄愤行动来判断, 这场人猫大战中, 猫可能是略占上风——
费渡舒展开长腿,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一年多没你消息了,过得怎么样,婷婷好吗?”
小野猫支楞着尾巴,好像是怕冷,不断地往他怀里钻。
这些出生在冬天的小动物,就像出生在动荡里的人,命贱,死起来一茬一茬的,可怜不过来。
警方对“春来集团”四个字反应极其敏捷,接到线报以后,立刻迅雷不及掩耳地赶到这些漏网之鱼的聚集窝点,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把人一网打尽,张东来悄无声息地来到燕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终身没有再回来过。
陆嘉应了一声,接过纸条跑了,周怀瑾却弯下腰,皱眉盯着费渡领口的血迹:“你晕不晕,想不想吐?赶紧去医院。”
事到如今,张东来这个发育迟缓的大龄男孩,终于放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骆闻舟这个同志,平时在外面看着人五人六的,在家一旦幼稚起来就六亲不认。为了不让骆闻舟言出必行地把猫罐头端上自己的餐桌,费渡只好亲自替他处理,一大早来到野猫村送温暖。
张东来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直到此时,他终于确定了,他不认识费渡,他的朋友是在一个大雨夜里、野外飙机车连头盔也不带的败家子,他不认识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地把玩着裁纸刀,好像没有知觉似的可怕男人。
张东来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你以为……你以为我不敢?”
“那次在西岭,我们几个凑热闹,帮警察找一个失踪的小女孩,朋友圈里被那女孩的照片刷屏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跟着转发,可惜最后没找着,警察只挖出了她的尸体,”费渡说,张东来却随着他的话音颤抖了起来,“这事传出来之后,我看见你们又刷屏了一次,你还点了个三个蜡,过后大家就忘了这事,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知道真相了。”
那年除夕,他从一场颠倒的寻欢作乐场里爬出来,余醉未褪,一步跌进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噩梦里,他好像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