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的光,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呼啸的风声和警笛声协奏而鸣, 车灯交织在黑锅一般的天幕下,在空旷而荒凉的滨海打出老远。
骆闻舟:“还有多远?”
陆有良:“什么?”
那人浑身冷汗地举起双手,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两人一个往前一个后退,一路退到了密道入口处。
费渡有些直不起腰来,干脆靠在了槍口上——背后持槍的那位手很稳,一动不动地任他靠,就是质地有点硬,不太舒服。
范思远的控诉仍在继续:“……线人……那些垃圾们背叛他,争着抢着作伪证,他的好兄弟、好朋友,一个个不声不响,没有人替他说话,没有人替他伸冤,区区五十万和一个随处可以复制的指纹膜,他们就认定了他有罪,他的档案被封存,人名被抹杀……”
警方的无人机已经先人一步赶到了现场,将狼藉的画面传了回去,随即,最早抵达的警车也到了。
“闻舟, ”电话里的陆有良忽然低声说,“今天这件事是我做主批准的, 也是我的主意, 万一出了问题,我……”
范思远的信徒们纷纷露出仿佛信仰被亵渎的愤怒,“信仰”本人却毫无触动,范思远好像没听见张春龄说什么:“卢国盛藏匿在罗浮宫,一次不慎留下指纹,引起警察注意,警方追加悬赏搜索他的下落,一个礼拜收到了二十多个举报电话,有一些举报人言之凿凿,但是不管警察多快赶去,全都一无所获——因为你们在市局里有一双通风报讯的‘眼睛’。”
他开不了口,于是冲“从天而降”的张春龄眨了眨眼,那双被冷汗浸得发红的眼睛里竟还能看出些许揶揄的味道,仿佛是觉得张春龄这时候还要捏着鼻子保下他非常有趣。
可是此时,他面对张春龄,麻木多年的反射神经却好像突然复苏,范思远像个刚从漫长的冬眠中醒来的人,裹在他身上那层坚不可摧的冰一寸一寸皲裂,压抑多年的悲愤重新苏醒,褪色的、不真切的记忆死灰复燃,他的喉咙里带了颤音。
骆闻舟的喉咙微微动了一下:“因为朱凤。”
神明和恶鬼都是不会失态的,只有人才会。
他警告费渡不许提起“顾钊”的时候,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