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被要求保持通讯畅通的张春久失去了联系,确定已经潜逃。
费渡一直目送骆闻舟的背影离开,然后他双手撑在旁边的窗台上,长长地吐出口气。
“女孩们要留着给金主们,看着好歹要有个人样,福利院平时不会对她们太过分,所以那些金主们不要的男孩,就会遭到变本加厉的虐待,只要路能走稳当,就不能闲着,过了七八岁,每个月要向福利院交自己的口粮费,当童工也好、偷和抢也好,交不够下场会很惨,打骂是家常便饭,而且……”
费渡扶住轮椅扶手,回手关上窗户,又脱下外套搭在他身上。
张东来失踪的消息也终于纸里包不住火,从大洋彼岸传了回来。
足足半个多小时,火势才算控制住,警方迫不及待地冲进去搜查,只看见一片狼藉、人去楼空!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费渡摸出手机,把一张黑白的旧照片递给陶然看。
“没有,”陶然含糊地揉了揉眼,“你继续说。”
“恒安福利院,”陶然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是……苏慧曾经住过的那家?哦,我好像看见哪个是她了。”
“师娘把师父的遗物给我的时候,我也没睡着觉。那封遗书我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能背下来,我觉得它比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都可怕。我对着那封遗属看了一宿,第二天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准备……” 陶然低头苦笑了一声,“没想到准备的方向不对。”
陶然三岁以后就不好意思把自己吃不下的东西剩给别人了,连忙摆摆手,仿佛为了表示自己也能凑合,他又灌了一大口,喝掉了大半杯:“也就是说,福利院院长很可能是第一个受害人,当年的孤儿们策划了报仇,伪装成入室抢劫谋杀了院长,当年刑侦手段不发达,事后死者家属没有不依不饶,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案了。”
过了午夜,就到了农历年的最后一天。
陶然作为一个脆弱的木乃伊,没有推辞他的照顾,他在光线晦暗的楼道里发了好一会呆。
骆闻舟紧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联系上她的?”
“你再仔细看看,上面还有熟人。”费渡说,“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还有站在福利院院长旁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