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嘉吊着受伤的手,从卧室里出来,骆闻舟那件宽松款的外套他系不上扣,只能局促地披在身上,脸上还有那天晚上半夜惊魂留下的划伤和淤青,走到哪都极有存在感。
有几个没睡实在的,跟周怀瑾一样被他欢快的电话铃声惊动,眼见骆闻舟表情不对,都默默地坐起来看着他。
“对,他们在那租了个很偏僻的小仓库,车位不止一个,看着像个据点,我们的人没打草惊蛇,在旁边蹲了两天点,刚刚看见有一辆陌生的车开进去了,”陆嘉把几张传过来的手机照片递给骆闻舟,“你们通缉的是这辆车吗?”
骆闻舟第一眼没看车牌号,只看见了一个穿白羽绒服的年轻女孩侧影,一眼就认出这是杨欣。
一切都快结束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乍一听他确定了那个人的死而复生,调查员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什么时候?”
“你匿名举报花市区分局王洪亮参与贩毒,利用你的职位,走的是特殊渠道,那封举报信的后半段,你影射老局长张春久玩忽职守,甚至有意包庇,还质疑了他在任期间刑事犯罪率低得有问题。由于后半段的质疑毫无根据,被截取扣留了——举报材料是谁给你的?”
小武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哎”了一声,带人走了。
潘云腾微微一哽。
周怀瑾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骆闻舟接起了电话。
“全凭猜测,”调查员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录音笔,“潘教授,那你猜出范思远是这种人了吗?”
“教授,你的良心呢?”
深冬时节,至少要将近七点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未央的长夜让人和动物都懒洋洋的,也有人在颠沛流离。
潘云腾目光略微一闪,盯着那录音笔一言不发。
“我……”
陶然半天没啃声,骆闻舟看了一眼表,忽然有点不祥的预感。
“范思远的原话, 证词上有费渡的确认签名, ”调查员说,“你需要看看吗?”
费渡和潘云腾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有问必答,一个是嘴如河蚌。张春久说出画册计划不是他命名的,把潘云腾推上了风口浪尖,然而他除了承认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