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却渗着有些危险的光,“师傅,您会相面吧?”
随后,不等司机说话,他就兀自哂笑一声,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一百的现钞扔在座位上,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发/票不需要,零钱不用找了。”
“说她妈快不行了,让她滚回医院签字!”
“你有事走吧,”陶然低声说,“在这陪着也没用,我想她要真有个万一,最后一眼也并不想看见咱们……走吧。”
费渡很快就在楼下打到了车, 他一只耳朵塞着耳机, 冲司机一笑, 报了地址。
司机再一次对上他的目光, 莫名觉得一阵凉意从后脊梁骨爬了上来,自己好像成了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
陶然脸色一下变了,陆有良一跃而起,骆闻舟手机忽然响了,他还以为是费渡,看也不看就急切地接起来,可是那边却传来同事的声音:“骆队,车找到了,车上的人弃车跑了!”
“回家拿东西”不属于“乱跑”范畴,骆闻舟本该看过就算,可也许是医院是个让人觉得压抑的地方,骆闻舟心里忽然有点不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费渡的目光扫过他绷紧的肩膀:“刀?麻醉剂?电击棒?还是……槍?我第一次碰见手握凶器,向我请示自己能不能走的。”
费渡平时偶尔要回公司,没放寒假之前几乎天天要去学校,虽然不再和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也会有一些必要的应酬,并不是总在家。只是他做事很周到,不管去哪都会知会一声,几点去、几点回都有交代,而且交代了就不会不当回事,说几点就几点,十分准时。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眼, 一不小心对上了费渡的视线, 愣了愣, 露出了个有点谄媚的笑容:“那地方住的可都是有钱人, 我只能给您停在外头, 进不去。”
费渡撑着头的手修长,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频率和司机紧张的呼吸声相映成辉——对方每次重重地吐气时,他就会在额头一侧轻点一下,仿佛追逐着他的呼吸似的,带着韵律明晰的逼迫,追得那司机顿觉更加心慌气短。
司机再也不敢多嘴,一路噤若寒蝉,不时看一眼后视镜,快且平稳地把费渡送到了他家旧宅外围,按下计价器:“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