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小包的探病者格格不入,来到傅佳慧门口的时候,他神色复杂地盯着门牌号看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陆局抬起头大声说:“去找医生!”
骆闻舟如梦方醒,撒腿就跑。
陆有良:“老杨……老杨也……”
陶然没吭声,心里好似被风暴卷过的北冰洋,是惊涛骇浪、冰雪交杂。
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读初中的时候,骆闻舟带人替她揍过纠缠她的小流氓,高中时候帮她联系过补课家教,高考前她每次模拟考试成绩,老杨都要事无巨细地念叨他一耳朵……
透着安息意味的安详。
“我要出去,”陶然突然直眉楞眼地说,“我要出去见个人,就现在,必须去,小武,帮我个忙!”
陶然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接到师娘的电话,赶紧扛了一箱腊肉应邀而去。老杨家住那种旧式的六层小楼,没有电梯,腊肉是他老家的亲戚自制的,箱子糊得很不结实,一拎就要散架,他得十分吃力地托着纸箱底,才将三十多斤的东西连扛再抱地举上了六楼,敲门时手都在哆嗦。
电光石火间,门口的骆闻舟想起来——肖海洋提起过,他当时是听杨欣“无意中”提起了午餐时听到的谣言,才察觉到不对。杨欣真的是无意中听到的谣言么?还是知道有人要去表演刺杀尹平的大戏,故意推动着反应迟钝的演员们就位?
“有什么话你就说,”傅佳慧淡淡地说,“我能听见的时间也不多了,多余的就省了吧。”
骆闻舟听见老陆大声问:“你们到底是谁?谁是领头人?谁是策划人?”
小武吓得蹦了起来:“哥你这是干什么?躺、躺躺……快躺下, 我去叫……”
病床上的女人行动迟缓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她削瘦、苍白,白得几乎和病号服融为一体,嘴唇上也没有血色,吊针穿入她几乎透明的手背上,手背被反复下针扎得青紫一片,是触目惊心的衰弱。
陆有良抽出旁边的小圆凳,委委屈屈地蜷缩起腿坐下:“闺女不在?”
本想去接陆局的骆闻舟慢了一步,得知陆局已经回家了,他实在是一分钟也不想等,马上就想打听关于范思远的一切,于是很讨人嫌地循着地址追到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