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二十一年前,周怀信还小,周怀瑾惶惶不可终日,同时,也正好是周氏高调回国时间。
周怀瑾有点说不下去,别开视线,一只手盖住嘴,好一会才说:“不好意思……我曾经一度以为周雅厚是我的亲生父亲,在周家最艰难的时候,我曾经把他当成过精神的偶像……咳,有点恶心。”
“我妈去世的时候,保险柜里留下了一盒过期的药,你记得吧?是你让我注意它的。”
周怀瑾:“这是郑凯风。”
“茶就好,家里人不让我喝酒。”
“杨波呢?”他忽然问,“你查到郑凯风和杨波的关系了吗?”
餐厅里,费渡按住苏慧的照片问周怀瑾:“能跟我说说这个女孩吗?”
费渡的目光扫过墙上的一幅油画上,画的是晚霞余晖,题材有些司空见惯,画作也是中规中矩,未见得有什么出彩之处,但是用色饱满而温暖,虽然谈不上什么艺术价值,倒是十分符合大众审美。
周怀瑾擦干净手,给费渡倒了杯茶:“请——那时候我只想有一天离开周家,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打算得是很好,想在一处深巷里开一家每天只接待几桌客人的小馆子,客人在精不在多,店里要清清静静的。可是啊,想得太美了,生计哪有那么容易?这家店打从开店到现在,一分钱也没盈利过,每年还得让我贴上大几十万才能勉强支撑。”
“那是怀信画的,我当时说让他给我画几张能挂在客厅和卧室里的风景画,他说他不是装修队的……不过最后还是捏着鼻子给我画了几幅画……可惜他都没来过这。”周怀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神一黯,“喝茶?还是来一点清酒?”
“对,这个女孩很关键,”周怀瑾点了点照片背后的日期,“这是最后一个女孩,你看,标注日期是四月,那年六月周雅厚就死了。老婆婆回忆说,这个女孩后来又在别墅里住了一阵子,跟着郑凯风。”
费渡立刻追问:“你顺着这个地址找到的人是谁?”
费渡立刻接起来:“喂?”
那是一家颇为讲究的日系餐厅, 进门要脱鞋, 没有大堂, 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微型小雅间, 费渡应邀独自走进去, 一推门, 几乎没能认出周怀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