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买了蛋糕,反常地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警车撞向两辆皮卡之间,后视镜刮到了尹平的车把,随后尖锐的急刹车声在小巷间响起,警车以险些侧翻的姿势漂移出去,猛地把尹平的小电动车甩上了天,同时,三辆车不可避免地撞成了一团,碎玻璃渣暴风骤雨似的“泼”了出去,一声巨响——
然后他亲眼看见几个人把尹超堵在了租屋院子里。
一个老实巴交的锅炉工,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呢?
尹平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好讷讷地应着,对方大概也没料到自己的手下会认错人,一时间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不用紧张,我告诉你怎么做,一步一步来,错不了。”
尹平几乎能听见西北风刮来阵阵的警笛声,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挣扎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干涩的眼睛被寒风冲出了泪水,混着鼻涕一起流下来,他想起了十四年前那个同样刺骨的夜晚——
尹平向来贪财,那次却难得聪明了一回,愣是没敢去觊觎那些人承诺的五十万,当天夜里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剃了头发,摇身一变成“平凡无奇的锅炉工”,把尹超的东西拉到一个荒山野岭,一把火烧了,让老煤渣这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可是很快,尹平就发现,不管那个阴影似的大哥变成什么样,他都是老娘的心头肉,不管自己每天多么勤勤恳恳地上班养家,在偏心的老母亲眼里,依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添头。
尹平冷静得可怕,有条不紊地收拾了血迹和凶器,把他从小到大的噩梦扔进坑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填上土,尹超的兜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从浩浩荡荡的拆迁打破小镇的平静生活那一刻开始, 尹平就知道,自己离这一天不远了。
冬天正是锅炉房最忙的时候,尹平觉得这时候请假,单位领导那边交代不过去。尹超却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要是实在没时间也没办法,反正一人两万,钱已经交了,退也退不了。
这一条报警信息透过巨大的网络传播出去,尹平和他的红色电动车成了被锁定标记的病毒。
然后他趁着月黑风高,就地在那小院后面的大树底下挖了个坑——后院的大树有几百年树龄,旁边围着铁栅栏,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