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王潇父母果然像肖海洋说的，一点时间也不肯浪费，从市局离开后大概各自直奔打工地点了，父母就像两头驴，每天暗无天日地闷头往前奔，孩子则是个牵线的人偶，拴在驴尾巴上，连滚带爬地被他们拖着走，不知痛痒地滚向远大前程。
费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据说她初中的时候就有点跟不上，学校老师建议家长考虑让她放弃普通高中，去技校学个一技之长，父母一听就不干了，接受不了孩子还走自己的老路，疯魔似的非要追求高学历，在老师那闹了一通，之后又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育奋的国际部，把原本准备买房的首付款都花了，才把她转过去。”
肖海洋没心情和他讨论这些小情调，飞快地推了一下眼镜，他一只手犹犹豫豫地扶在了门上：“你……你应该知道怎么走了吧，劳驾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铁站口。”
“……知道，冯斌说了。”
费渡一耸肩，果真把车靠了边，停在一个地铁站门口, 十分无所谓地说：“那行, 不想去你就下车吧，今天麻烦了。”
肖海洋局促地避开他的视线：“审问育奋那个女老师之前做的背景调查——204，王潇家。”
等了一会，只听“咔哒”一声。
泄密但未遂，这事可大可小，可以不了了之，也可以直接开除公职，全看相关负责人怎么处理。肖海洋吐出口气，望向结着水汽的窗外，自嘲地咧了咧嘴——就算骆闻舟本打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大概也被他冲动之下那一串难听的话气晕了。
书里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顾钊算个什么侠？
费渡每一个标点符号的停顿，肖海洋都会跟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点一下头，全然已经忘了不久以前，费渡一个电话按住他传出去的消息时，他心里还大骂过这人无耻。
肖海洋声音有些发涩：“我被停职了。”
费渡：“想和你聊几句可以吗？”
“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费渡不慌不忙地接上他的话，“你需要他的时候，他挺身而出，而他需要你的时候，你无能为力。”
肖海洋最不会处理这种情况，有点忧虑地看了费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