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教学楼里看了一眼,见费渡一手插在兜里,颇为不慌不忙地关上了窗户,远远地朝他招了一下手。
夏晓楠发着抖,抽泣了一声。
高处的风更凛冽,刮着骨,发出“簌簌”的摩擦声。
“死有什么意义?”夏晓楠大声说,“她可以逃避,我为什么不能逃避?”
“如果你没有立即死亡,按照规定,我们当然要尽可能地抢救你,抢救过来的几率很小,所以我们基本是在‘按照规定’增加你的痛苦。让你走得毫无尊严,相当难看,然后法医会草草把你缝成一个人样,通知你爷爷来认尸。”骆闻舟说,“但是也没关系,反正他一回生二回熟,这辈子认过的尸体太多了。”
骆闻舟扣上对讲机:“别开警笛,消防和救护车也都闭嘴,当心刺|激她!嘴皮子利索腿脚好的,都准备跟我上去,动作快!消防气垫呢?”
众人本来以为她会说和冯斌有关的事,没想到女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一时都愣住了。
骆闻舟立刻接上话音:“那你现在想要效仿她,摆脱你爷爷这个累赘吗?你是觉得他老也不死,拖累了你,所以报复他吗?”
夏晓楠用力摇着头。
就在这时,陶然的电话打了进来。
“……什么样的妈妈会掐着时间,特意把尸体留给她的孩子呢?”
“我妈就是从这跳下去的。”夏晓楠沉默片刻,望着亮灯的教室,终于开了口,她不尖叫时,声音细且甜,带着一点轻微的鼻音,显得非常柔软,“你们别过来。”
费渡开着他的车跑了好几天,从未注意到后备箱里那一坨是件衣服——他一直以为那是擦车用的破抹布, 听了这话, 费总感觉到了精神和眼睛的双重虐待,堪比遭遇了另类的家庭暴力。
“她是恨我。”
“真的,”方才还气场强大又淡定的费渡冻得手指已经不灵便了,强撑着风度,没就地哆嗦成鹌鹑,关紧窗户靠住教室的暖气,“当然长期的心情抑郁是主要因素,不过人在精神状态极端不稳定的情况下,会向亲友发出各种形式的求救,如果得不到回应,会让她的情况雪上加霜——极端情况下甚至会憎恨起自己的亲人。”
“姑娘,”骆闻舟上了顶楼,远远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