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部分都是课本和习题册，连小学时候用过的都没舍得扔。
“是……是忒——啊妈、妈哎的。（是她妈妈给的）”身后传来一个呼哧带喘的声音，夏晓楠的爷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骆闻舟：“……”
骆闻舟一脚踩下油门。
“陶然说得对，”费渡把习题册合上，“这就是个带病上学，放假也穿校服的女孩——如果冯斌被杀和她有关系，那很可能是被胁迫的。”
一个刑警正要上前，被骆闻舟拦下来了：“等等，先别告诉他。”
住院部为了让病人有个活动的地方，特意开辟了一片小花园，是封闭的，楼道的监控拍到夏晓楠悄无声息地溜出了病房，她穿过小花园，从石头墙上翻过去，不知去向。
“四十三中，”费渡在车上翻看着陶然发过来的简短说明，“夏晓楠的母校，她妈跳楼的时候，夏晓楠正在上自习课——从行政楼上能看见他们教室，她可能是想最后看她女儿一眼。”
费渡弯下腰，捡起一本习题册翻了翻，见上面所有空白的地方都写满了笔记，笔迹娟秀而干净，有些地方写不下，甚至用小纸条贴了一层又一层，两百来页的一本习题册被她弄得像现代汉语词典一样厚。
老人听了这话，骤然悲从中来，他毫无预兆地咧开缺牙短齿的大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警笛声呼啸而过，在蜿蜒的公路上留下了一溜红蓝相间的残影。
费渡肢体语言十分放松地靠在副驾驶上，沿途掠过的灯光从他脸上或明或暗地扫过，盖不住的栗子香气扑鼻迎面，丝丝缕缕地浸染在那羊毛外套上细密交缠的纤维中。
骆闻舟一打方向盘，此时，医院已经近在眼前。
老人活动起僵直的舌头，从喉咙里拖出了一个长音：“……家。”
“你们对冯斌的信做过笔迹鉴定吗？如果能确认那封信是他本人写的，那应该不是。那封信不是加害人的语气。”费渡说，“再说夏晓楠不是吓得精神有点失常了吗？如果是装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针线盒里有一个五寸的小相框，里面是一张过去的全家福，相框的背景纸后面写着：“送给我的女儿晓楠”，那字迹显得成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