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个细脚伶仃的中年妇女,浑身分明没有二两肉,却在看清了法医们进出的小巷后,猛地蹿了起来,力大无穷地撞开了试图拉她的丈夫和警察,非要上前看个究竟不可。
费渡掀起眼皮看了苗助理一眼,苗助理对他苦笑。费总出了名的荤素不急,而且审美向来不是什么秘密,连张东来都知道,他偏爱外表秀气内敛、内里却有点刺|激性的人和事物。时常有人利用这个动一些歪心思。
“我工作太忙,十天半月见不到他一次,还把他送进寄宿学校,好像他是个没处打发的累赘,”那位父亲说,“我是不是错了?”
可是已经晚了。
看来他这些年来颠倒的名声,外松内紧的手段,滨海疗养院中想要拔掉费承宇呼吸机的动作,以及扔下偌大的公司,费尽心机地加入新一轮“画册”计划的行为……诸多种种,终于完成了漫长的铺垫,逼着“那些人”开始试图接触他。
苗助理:“……”
费渡说:“挠。”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费渡迅速签完剩下的文件,把苗助理送出门,临走又想起什么,说,“对了,最近食品价格是不是又涨了?告诉人事,给大家把午餐补助标准提高百分之三十,吃好一点才有精力做事。”
骆闻舟没应声。
冯斌的父亲摇摇晃晃地倒退到路边,突然无力再去照顾妻子的情绪,他勉强维持着冷静的、容易沟通的商人气质,甚至在骆闻舟看过来的时候冲他点了点头,好似想要挤出一个微笑,然而失败了。
陶然一愣:“什么?”
骆闻舟在门口旁听了一会,瞥见那男生的衣着,男生把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站在一边,完全不像同龄那些发育得乱七八糟的毛头小子,看见门口的骆闻舟,冲他彬彬有礼地一笑,骆闻舟不知怎么想起了少年版的费渡,再仔细一看,他发现男生身上的衬衫牌子特别眼熟——给费渡整理衣橱的时候见过不止一件,品牌名称长得不知道该怎么念。
骆闻舟被吵得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抬手按住耳朵,回头看了一眼那古意森森的小巷——凶手真的会是十五年前的卢国盛吗?如果真是他,到时候该怎么和受害人家属交代,告诉他们是一个游荡了十五年之久、让警方至今头绪全无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