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迟疑片刻,终于点了一下头,下一刻,可怕的痛苦毫无预兆地降临。
他脖子上的项圈骤然收紧,手里依然是柔软的触感,咽喉却被冰冷的铁环呃住,费渡下意识地像平时一样收紧手指,企图拉紧那几根能缓解他痛苦的细线。
陶然下意识地追着她跑了两步,又想起前面不让闲杂人等进,只好无措地停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护士方才说的是“你们”,他倏地一回头,看见骆闻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陶然当时觉得一口凉气从胸口冲到了天灵盖:“什么,等……”
小奶狗尖叫一声,被那只手粗暴地拎走了。
费渡手中的温度骤然消失,随后,一排冰冷的金属环从天而降,套住了他的手指,金属环背后连着一簇细线,细线的另一端通过一个复杂的装置,连着一个收紧的项圈,细线松动一毫米,那项圈就会紧上一厘米,如果细线是完全松弛的,项圈就会死死呃住他的咽喉。
陶然身上的热汗被仲秋之风扫过,是前胸贴后背的冰冷刺骨:“知道了。”
然而费渡那仿佛时刻转着一个神秘黑洞的脑子里,却似乎突然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所有的念头都失去了重力, 轻飘飘地弹出了逻辑框。
旁边的男人用轻柔而冰冷的声音叹了口气:“这孩子身上流着不健康的血,得好好矫正。”
为什么最近的凶手们都不能踏踏实实地干好自己的事, 总想搞个大新闻?
护士问:“你就是家属?”
陶然赶紧扶着他坐下:“你点滴这么快就打完了?”
地下车库里所有的机动车齐声呐喊,警报声撞在车库房顶上,未能响彻云天,只好在逼仄的空间里来回回荡。烈火吐出了险恶的长舌,顷刻间席卷了货车的货厢,不知哪辆车上震碎的玻璃渣下雨似的往地上落,货厢门飞出了数米。
费渡车祸过后把整车重新加固、又换了玻璃, 好生折腾了一遍, 这还是大修之后头一天开出来,防撞击的效果固然不错,可是没想到这回直接碰到了炸弹。
骆闻舟暂停的心跳一瞬间通上了电,先是原地颤了一下,随后造反一般地狂跳起来,几乎不堪负荷,就要立刻炸开。
既然凶手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