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其实董晓晴临死前,还跟我说过一句话。”
那么,为什么偏偏是在周怀瑾说出了二十一年前的秘辛之后,他立刻仓皇出逃?
好在骆闻舟马上话音一转:“对了,我刚才给大家都分派了任务,唯独没说咱俩要去干什么,你怎么好像很明白的样子?”
因为警方对董家的调查是明摆着的,他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撤,连住在同一个小区的邻居都知道,避不开有心人的眼睛,如果送这份快递的快递员就是嫌疑人,避开警察非常容易,根本不用内鬼。
确实,这城市太大、人太多,总会有一些藏污纳垢的地方,是生活在朗朗乾坤下的人们注意不到的,但痼疾之所以能成为痼疾、能长期存在,它一定已经进化出了某种生存和隐蔽的方式,或许会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而逐个被抖落出来……可总不会这么巧、这么集中吧?
骆闻舟有点心累地一点头,伸了个懒腰——
骆闻舟“啊”了一声,不等他说完,就连忙接话说:“对对对,我知道,老杨的忌日快到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这差点忘了,所以这案子一定得尽快告一段落,过几天还得买花去看师娘呢!”
骆闻舟脚步一顿。
他哄人的时候,甜言蜜语从来都是脱口而出,自觉水平已经很高,然而领教了骆神这位没事拿甜言蜜语自己哄自己的人物,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远远不及,应该谦虚点。
“你让他们抓人、搜捕、查监控、查证据,把每个人都支使得团团转,唯独没提到杨波这个郑凯风的弟子,好像把他遗忘了,其实是不想打草惊蛇吧?”费渡说,“离杨波下榻的酒店还有三公里,这就到——”
陶然说:“你还记得师父当年……”
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骆闻舟是万万不肯平白无故怀疑谁的。
费渡看在傍晚那碗面条的份上,实在不想挖苦他,然而除此以外没别的话好说,只能闭嘴。
“你也听出不对了吧?我一直在想这个‘那些人’指的是谁,”骆闻舟轻轻地说,“肯定不会是周怀瑾他们——如果就像周怀瑾说的,董晓晴认为他们中的某个人利用董乾的仇恨,诱使他以命换命地制造周峻茂的车祸,在她眼里,绝不会认为董乾属于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