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郑凯风是什么出身了——早年给蛇头打下手的小流氓,后来跟了周峻茂,发达了,到哪都装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其实劣等人就是劣等人,骨子里的东西一辈子也改不了,他到现在也学不会怎么站起来当个文明人。”
周怀瑾脸上的表情凝固片刻,冷冷地说:“是吗?那可真是太便宜她了。”
骆闻舟问:“你是说周峻茂涉嫌谋杀周雅厚?”
“他也是那些人里的一员”……
费渡叹了口气:“我还知道买个正好想寻死的大货司机,肯定贵不到哪去,令尊真是个‘玩不过就掀棋盘’的人。”
“我当时听到这里,再也不敢逗留,连忙跑了,但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当年资讯不发达,在国外想知道国内的消息没那么容易,我在郑凯风的行李箱上看到了他的托运信息单,查到出发城市的缩写就是燕城,于是偷偷找了一个信得过的中国留学生同学,请她帮忙托人调查和‘燕城’‘董姓’‘意外身亡’有关的消息。”
骆闻舟猛地站起来:“提审郑凯风。”
陶然同步听见了周怀瑾的审讯过程:“等等,董晓晴认为周怀瑾是幕后黑手?我不是很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
陶然的声音很快在他的耳机里响起来:“有,我正想告诉你,当年的九月十六号,董晓晴的母亲死于车祸。”
进门的动静惊动了周怀瑾, 他双目无神地抬头看向骆闻舟, 不到一天的光景,这人已经从一个全然看不出年纪的青年才俊,变成了面目憔悴、眼带垂颊的中年男子。可见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光鲜的皮囊都是这样脆弱,只要那一点精气神灰飞烟灭, 肉体转眼就会跟着过了保鲜期。
骆闻舟低头翻看外面同事传到他手机上的旧新闻:“你查到的是不是国内一个知名企业家车祸身亡的消息?”
骆闻舟和费渡对视了一眼,低头给陶然发了一条短信:“二十一年前九月或者十月,周氏或者董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不等骆闻舟开口, 周怀瑾已经先开了腔, 他哑声说:“亲子鉴定的报告能给我看看吗?”
燕城这郎郎的天光之下,有个“死亡车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