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抬头看了一眼董晓晴家烧得满目疮痍的房子, 严格来说, 情况倒不能算非常严重, 起火的地方在客厅, 把家具焚毁了大半，墙壁熏糊了, 电视的碳素边稍微化了一点, 但整个电视墙与周围的柜橱都还好，抽屉里的房产证和存折等重要物品也安然无恙。
“……要么是那东西当时根本没在董家。”陶然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话音而生气, 不慌不忙地补全了后面的话，一顿之后又问, “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骆闻舟调成振动的手机突兀地“嗡”了起来，他整个人一激灵，险些把手机砸在地上，接起来的时候声音都不对了：“喂？”
肖海洋一愣，哑口无言。
肖海洋伸手按住手机，脚却没动地方：“陶副队，董晓晴是真的死了吗？”
而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隐约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骆闻舟皱眉：“什么治疗戒断中心？”
陶然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那先挂，这边我处理完回头给你打报告。”
他理直气壮地抬脚走进了这宅子里最神秘的一隅，迎着地下阴冷潮湿的气息，打开灯，随即愣住了——
“我……我和她聊过好多次，也私下里评估过她，她绝对不是那种会持刀伤人的人，即使有负面情绪，也是针对那些对她父亲指指点点的人，从来没有迁怒过车祸受害人家属，”肖海洋说，“她捅人，随后立刻被歹徒撞死灭口，家又在同一时间被烧，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
她后面的话，骆闻舟已经听不清了。
火灾过后、烧得焦糊的客厅里，陶然盯着那标题看了足足一分钟，轻轻地打了个冷战。
陶然缓缓地把肖海洋的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见肖海洋之前看的页面停在了网络新闻上。
周怀瑾兄弟在医院门口遇刺的事已经曝光了，报道只有短短一条简讯，简单点名了死伤者和凶手的身份，围观者却纷纷发挥想象力，给这离奇的故事加上了自以为合理的前因后果。
这时，投影上的大屏幕陡然亮了，他倏地抬起头——
费渡能把自己吐到脱水的晕血、方才手上停不下来的颤抖、反复循环歌……仿佛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