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
无处不在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逼迫他退上狭窄的楼梯,逼迫他推开那扇门——
“雷太大了,没听见。”费渡头还有些沉,揉了揉眉心,“干嘛?”
“别说多余的话,告诉他们,说我要钱,他们集资也好,怎么也好,尽快凑齐五百万,天亮之前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准备好了我会再打电话通知他们把钱送到什么地方,他们要是愿意报警,我也无所谓,反正这些小崽在我手里,看见警车我就动手,看见一辆警车我就挑一个小崽宰了,我跑不了,我就把这辆车炸了,让你们尝尝糊家雀是什么味!”
那只手被席卷而来的黑暗缠住,黑暗像是有了生命,毫不留情地侵吞着她,她不断地发出惨叫与质问,奋力地伸手去够他,却又不断地被拉入黑暗。
姑娘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来一趟,天这么黑,路又不好走,现在回去多不安全。”
进入七月底,燕城的雨季也接近尾声,然而连绵的雨水非但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反而越发丧心病狂起来。
他正坐在自家的书房里,翻看一本有些枯燥的项目书,看到一半睡着了。
中巴车乖乖地停在了指定位置,引擎声一熄,四下越发静谧,气氛也越发恐怖起来。
按理来说, 这应该算是他的家, 可他每次踏上这一尘不染的玄关, 面朝满室透过落地窗打进来的阳光, 心里都是含着畏惧的。
“比大雨天里骑着越野摩托在泥地里乱窜还不安全吗?其实我今天本来没打算来,结果冥冥中有种预感,总觉得自己不来得抱憾终身。”费渡低头看着那姑娘,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见完你,才知道我的预感果然准,不虚此行,今天就算下刀子也来得值。”
尖锐的警笛声在中巴车旁边炸开,持刀歹徒当场一愣,就在这一瞬间,胡玲玲猛地跳起来扑到他身上,两个人一起从半开的车门里滚了出去,她不顾寒冷的刀刃划破身体的刺痛,大声朝那司机喊:“开车!快开车!”
费渡猛地惊醒。
此时正是下午,一股带着潮气的凉风从窗外涌进来,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风起云涌了起来,眼看酝酿着一场大雨,梦里那些轰鸣的响动和乍起乍落的强光,原来是电闪雷鸣,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