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在他的新居里洗了把脸,看见冰箱上贴了两张纸条,一张是骆闻舟留的,告诉他没吃完的菜都在冰箱里,起来自己热,另一张是费渡留的,比较长,陶然揉了半天眼,才看清他写了些什么。
客人们不出意外地已经走光了,临走时还把狼藉的屋子给他收拾利索了。
值班值得昼夜颠倒时,偶尔会有一点睡眠障碍,这时,陶然就会听一阵这个古怪的有声书,他一直怀疑自己领会错了师父的遗言,直到有一次偶然听见“朗诵者”这个id。
师父临终时攥着他的手,说的真是一档无聊的读书节目吗?
费渡方才就喝了几杯酒,没怎么正经吃饭,此时基本是半空腹,酒精和高浓度的咖啡的不健康组合立刻形成了“血压增压器”,诱使心脏强行把大量的血液推进血管。紊乱而突然加剧的心跳让他有点难受,他手心泛起冷汗来。
自己不自在的时候,常常越描越黑、越说越乱,但如果能发现对方也一样不自在,那症状就能一瞬间不治自愈。
费渡用手心贴住了温暖的骨瓷杯,嘴角一提,用一个皮笑肉不笑打断了他:“确实,像我这种随时准备买凶杀人、干掉自己老爸的,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是难得没长歪了,骆队常年累月的照顾功不可没。”
陶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缓缓梳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据说吴广川身高一米八以上,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于小女孩来说,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脸,青春前期的孩子已经开始发育,正是有性别意识、并且开始敏感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即使有老师的身份,恐怕也需要多次或者长时间的接触,才能取得女孩的信任。
陶然不由得失笑。
多年来,他把老刑警的笔记本从头到尾翻了无数次,企图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弄明白师父真正的遗言到底是什么,可笔记上的东西都倒背如流了,他还是没找到除了那档节目以外的蛛丝马迹。
“莲花山连环儿童绑架案”那几页,杨老用红笔圈了一下,陶然知道,这代表在师父心里,这案子没结。纸页间记载了老刑警当年非法跟踪、窃听吴广川的记录,时间跨度长达半个月,每天基本都是“无异常”。
陶然打开快没电的手机,打开“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