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愤与不甘都附着在了静态的图片上,冥冥之中昭示着什么似的。
陶然的客厅里一时没人说话。
“七起,”骆闻舟补充了一句,“最后那个幸存的女孩家庭情况特殊,没有爸,妈是个烂酒鬼,一天到晚鬼混,孩子丢了好几天她都不知道,压根没报警。这个事市局牵头,从各区抽调了人手,成立了专案组,老杨后来也是因为这个机会才调到了市局——但是没有进展,几个失踪女孩之间没有任何交集,除了……”
陶然说到这,话音一顿:“就在他们调查陷入困境的时候,女孩父亲郭恒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接起来没人说话,只听见有个小女孩声嘶力竭地惨叫,孩子她妈一听就晕过去了,警方立刻通过号码找着了电话的位置——是个很偏僻的电话亭。”
公安系统里有专门做模拟画像的技术人员, 其中不乏高手, 相比而言, 这幅肖像画的画技实在属于初学者水平。但是很奇异的, 画中人的神韵意外生动,那张脸好像曾经在绘画人的心里反复描摹过无数次, 忍无可忍, 方才借由生硬的笔付诸纸面。
骆队三下五除二地洗干净一堆盘子碗,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费渡背对着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老刑警的笔记。
“吴广川那年三十六岁,离异独居,确实有作案条件,老杨私下里去跟踪过他,还非法上了一些手段,但都没查出什么来。这个吴广川脾气温和,人缘不错,是个远近闻名的好人,平时工作经常接触小孩,也没做过越线的事。老杨跟踪了一阵,觉得不是他,但郭恒鬼迷心窍一样,死活认定了吴广川就是绑匪,后来老杨撤了,郭恒自己带着一把西瓜刀找上了吴广川,把人捅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安全的。
“没有,那个电话亭本身在垃圾站旁边,看着像废弃的,好多人都不知道那台电话还能用,”骆闻舟说,“电话亭旁边找到了一点血,和郭菲的血型一致,但当时不能检验dna,无法确准究竟是不是她,没有指纹。”
笔记本的那一页中,除了那幅传神的画像,还夹了几张泛黄的旧照片, 用透明胶条贴在纸页间, 时间太久了,一碰就往下掉。
“没有,”陶然说,“那通电话之后,绑匪再也没有联系过女孩家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