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了吗?”
俯视的时候,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动物、是牲口——那些没权没势的、随波逐流的、挣扎求生的、老弱病残的, 大多属于此类。
骆闻舟一回头,看见光着脚的吴雪春正拼命朝他招手,骆闻舟头皮一炸:“不是让你跑吗,你怎么还在这?”
他本想一步迈上去查看,但腿稍微有点麻,阻拦了他片刻。而这片刻的光景里,方才因为大打出手而过热的大脑随着他平复的呼吸缓缓降温,骆闻舟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他那么直白地从吴雪春口中问出了关押陈振的地方,当时监控后面肯定有人在盯着,他们为什么不把陈振转移走?
“我、我……我干!”
“‘520’和今天这事之间必有关联,咱们当中也必有内鬼。”黄队盯着监控画面,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本想扣住姓陈的小子,给他点‘甜头’,从他身上套出什么来……算了,逼到这一步,也只好简单粗暴了,你们就说,敢不敢吧?”
“动手的时候小心点。”黄队面无表情地说,“骆队是在西区调查‘520’杀人案的时候,不幸撞上发疯的瘾君子殉职的。”
吴雪春借着路灯看清了他这血染的风险,吓坏了,险些尖叫出声。
他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几个花红柳绿的小青年二话不说闯了进来,带来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和特殊的臭味,进来以后一声不吭,直接动了手。
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骆闻舟一只手拖着拎了起来,骆闻舟猛地把她往窗户处一推:“跑。”
持刀人的胆汁差点被他揍出来,西瓜刀顿时脱手,骆闻舟顺手把刀夺走,薅着他的黄毛往旁边墙上狠狠一撞,一矮身躲过另一个扑过来的打手,从桌上拎了一瓶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人头马,大饼铛似的圆润瓶身照着对方的脑门拍了下去。
那人讷讷地张张嘴:“这……都是自己人……”
“自认毫无干系的可以走了,”黄队微微一笑,“只是出去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
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低下头,不吭声了。
黄队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你们这些废物,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现在就出去自首,去吧,没准能落个从轻发落。”